“放心吧父王,这笔账,终有一日我会亲自和那位大嫂算清楚的!”
陆寻的眼眸之中也闪烁着一丝幽幽冷光,尤其是说到“大嫂”二字的时候,更是充斥着一抹杀意,让得殿中三人都感觉到气氛一冷。
“什么大嫂,就是个贱女人!”
哪怕是以王妃的涵养,也对那罗幽山圣女恨之入骨,她从来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而镇东王府落得如此地步,全都是拜柳青寒那女人所赐。
“至少人都还活着,这仇不报也罢!”
镇东王陆明阳却是比王妃想得更多,沉吟片刻之后,却是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一旁的王妃没有接口,以陆寻的聪慧,又岂会不知道父王的担忧?
罗幽山那是什么地方,货真价实的山上仙门,据说其内还有上五境的神仙,别说是镇东王府了,就算是玄阳皇室,也不敢对其有丝毫不敬。
或许也只有大玄王朝那样的八大王朝之一,才能在罗幽山这样的山上强大仙门面前,有几分底气了。
一年前王府变故陡生,权倾多年的镇东王府,一朝跌落谷底,不就是玄阳国那位国君,陆明阳的亲兄长,害怕被镇东王府牵连吗?
即便那位罗幽山的圣女,只是剥夺了陆灵儿的血脉就离开,并没有说要对镇东王府如何,但玄阳皇室还是不敢有丝毫怠慢,第一时间就和镇东王府撇清了关系。
如此只是一丝隐晦心意的流露,便让玄阳国如临大敌,可想而知罗幽山这样的山上仙门,到底是如何的恐怖。
别看此刻的陆寻,表现出来诸多神奇之处,还有一位六境大宗师护持,可是和罗幽山这样的庞然大物比起来,又丝毫不够看了。
陆明阳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疯狂的仇恨,因为他知道想要报仇的后果,那恐怕让镇东王府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父王,你不会真以为我还是十年前那个只知道闯祸的毛头小子吧?”
陆寻不愿在这无奈的问题上多谈,因此插科打诨,让得镇东王和王妃的脸上,都是露出一抹笑容。
十年前的记忆,也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脑海。
“王妃,我家鸡让二公子偷了!”
“王妃,二公子杀了我家的牛,那可是用来耕地的啊!”
“王妃,陆寻打断了我家那小子的胳膊,这笔账要怎么算?”
“弟妹啊,陆寻这小子该管管了,不然他还得到勤政殿的案台上撒尿!”
“”
这些回忆之中,既有一些普通人家的告状,也有地位不在镇东王之下的老将军牢骚,更有那位皇后娘娘亲自到王府教训陆寻的一幕。
仿佛恍惚之间,十年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
当初只知道惹事生非的王府二公子,转眼就长成了一副少年模样,只能依稀看出几分当年的影子。
十年的时间,镇东王夫妇对于陆寻的不告而别有过愤怒,但更多的还是思念。
过惯了逍遥日子的王府二公子,真的能习惯外间的风吹日晒吗?
“丽景,你说陆寻这十年时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直到陆寻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殿外半晌,镇东王幽幽的声音才随之响起,也将王妃从回忆之中拉了回来,眼眸之中,多了一丝怜爱。
“肯定是吃尽了苦头,要不然以他当年的性子,恐怕早就闹翻天了!”
王妃轻轻叹了口气,这话让得镇东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心道陆寻这小子真是变了不少。
要知道那小子可是胆大包天到国君案头撒尿的主,虽然说是因为那位大伯父的溺爱,却也不是一般人敢做的事。
如今王府落难,镇东王昏迷,王妃伤心过度,世子疯疯癫癫,无数的重担,竟然要落在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身上,他们又如何不心疼?
可他们没有办法,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能是眼睁睁看着重担压在陆寻的身上。
好在这个王府二公子,这一次回来,比以前可要稳重得多了。
什么事都懂得隐忍,身边又跟着一位六境大宗师,倒是让他们的担心少了几分。
只是对于镇东王府的局面,他们却并不如何看好,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那位三夫人的身后,站着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啊。
若这件事是皇后的意思,甚至是曹氏一族的意思,又或者说是那位玄阳国君的意思,那事情就有些复杂了。
复杂到镇东王陆明阳,都不敢再继续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