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垣城,城外!
这里是距离林城东南方向极远的一座城池,而从渡边城起兵的南路大军,遇到的第一座坚城,就是东垣城。
暗夜,城外星火点点,正是南路大军扎营之地,只不过此刻在主帐之内诸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甚至有着一抹浓浓的担忧。
统帅这南路大军的,并非武将,而是年近七旬的宰相赵启东,他虽然没有半点修为,但身份地位在那里,自然是无人敢不服。
要知道赵启东可不仅仅是玄阳国宰相这般简单,他还是镇东王的岳丈,身旁更是跟着一位五境强者,试问谁敢不服?
只不过此刻的大帐之内,却是并没有赵启东和张之召的身影,这或许正是帐中诸人脸色阴沉的原因所在。
“大哥,父亲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
赵家次子赵明楼终于是忍耐不住问了出来,让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赵氏长子赵璧城的身上。
此刻赵启东不在,诸将都以赵家兄弟为首,而兄弟二人之中,又以赵璧城更为稳重,也是宰相大人特意叮嘱过的暂代兵权之人。
文官掌兵原本是大忌,不过由于赵氏父子身份特殊,倒是没有人说什么,可当此一刻,赵璧城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张管家护持,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沉吟片刻,赵璧城也只能是寄希望于五境强者张之召了,听得他说道:“再说了,东垣城那位城主,曾是父亲的学生,他总不可能欺师灭祖吧?”
“话虽如此,可谁知道如今的东垣城是什么情况,万一”
赵明楼还是有些不沉不住气,从曾经权倾一时的宰相府,骤然落到这步田地,他已是有些惊弓之鸟,总觉得父亲不该冒这样大的风险。
“唉,父亲都已经去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赵璧城何尝没有担忧,可他必须得掌控全局,如果赵启东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城外这三万大军,还需要他来主持大局呢。
“攻城之上上策,乃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二弟,你想过吗?若父亲真的能说动那位东垣城的城主献城,那会让我们少死多少人?”
作为赵启东视为衣钵传人的赵璧城,倒是很能理解父亲为何要做这个决定。
因为他知道,强行攻城的话,就算是能攻下来,自己这方也会损失极为惨重。
赵启东是整个玄阳国的宰相,他为相多年从来没有改变的理念,就是一个“仁”字。
既然东垣城那位城主和他极有渊源,他怎么可能不试一试呢?
“等着罢,我相信父亲一定能成功的!”
赵璧城没有再多说,只是这样的话,并不能打消帐中诸将的担忧。
可事已至此,他们除了等待,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东垣城,北门城墙一角!
噗!
一道轻响声传来,紧接着这里的守卫便是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根本没有惊动附近的任何人,而城防巡逻队的身影,则是刚刚消失在远处的转角处。
嗖!
一道黑影如同猿猴一般攀爬而上,待得他一掠而上城墙,赫然并不是一道身影而是两道,其中一道伏在前者的后背之上,看起来有些累赘。
“相爷,是直接去城主府吗?
低沉的声音传出,原来这就是从外间大军之中而来的赵启东和张之召二人,这区区十数丈的城墙,自然是挡不住五境强者。
“走罢,小心一些!”
赵启东回过头来,先是看了一眼外间的大帐星火,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为了少一些伤亡,他并不介意自己以身涉险。
之所以夤夜涉险进入这东垣城,乃是因为如今东垣城的城主,当初曾在宰相门下学文三年,后来修炼资质显现,这才弃文从武。
因此赵启东明义上是这东垣城城主的先生,有着这层关系,他相信自己亲自前来劝说,说不定就能避免东垣城的一场攻城之战。
在张之召护着赵启东直接朝着城主府而去的时候,他们没有发现的是,又一道暗夜黑影,也从这个北城缺口处,悄然进入了东垣城之中。
东垣城,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