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画?”逍爷皱眉问道。
张平山不敢隐瞒,将实情脱出,原来那阴阳先生早就看中了村长家的一副土画,教其笑尸之术,其实只为带走那画。
那画,说来甚至都算不上是一幅画,就是一人双臂抱于胸前,躺在地上罢了,况且还是用木灰所做,更不值几个钱,这画是当初张村长在长沙城进修念书时候,某日在路边听一推车老汉叫卖才碰到,村长虽读过书,但对画画之事并无研究,只觉得世间还有用木灰所做而成的画,颇为好奇,便购回家中,一直放在客房之中。
那画放在张家中也有些许年头,家中人一直不怎么重视,被那阴阳先生那走之后,村长也没有多问,毕竟他一村之长这么多年,好东西见过不少,那副木灰所作之画,在他眼中,早已显的拙略不堪。
逍爷听后脸色突变,将身边的瘸腿老头都吓了一跳,他抓起张平山的领子问道:“我问你,那阴阳先生,是否随身配有一玉,上面刻有一血红乔字?”
张平山被逍爷脸色吓的直哆嗦,结结巴巴答道:“是,是刻着一“乔”字!”
逍爷紧绷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瘫坐在椅子上,仰头感叹:“这是天亡我族,天亡我族啊!”
其余几人听的奇怪,但看逍爷性情阴阳不定,又不敢多说一句,约莫过了一支烟的功夫,张村长才小心翼翼问:“这位大仙,您说这事儿?”
逍爷轻瞥一眼村长道:“杀人偿命,这事儿,你们自己想办法了结吧!”
乞丐说完这话,抬腿就走,却被身后的瘸腿老头拦住,后者后撤一步,深鞠一躬道:“逍爷,此事因我而起,但终究是为你遗画一门守来一人,这高庙村,我祖孙三代均生在此地,也算是感情颇深,还望逍爷高抬贵手,能指一条明路,老朽就是落得个魂飞魄散,也算是心中无愧!”
他说罢,长跪于地,匍在乞丐脚前,可逍爷一脸冷笑:“你还敢说为我族守来一人?五十年前那副长沙林家之画,在这村中藏了多长时间?你何曾发现过?整日只知守那高庙,守那高庙,难道忘了你林家究竟为何几辈困于此地?!”
乞丐几句话,说的瘸腿老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怒气泄出,乞丐脸色稍显缓和,扭头对村长道:“这事要解决,倒也好做,只需杀你这长子,祭于那农妇野坟之上,怨气必然消散,那阴阳先生也只知笑尸皮毛,所以养出的笑尸,还需在地下待上三年才可发作,也算是你祖上保佑,如若碰上个中高手,定叫你你高庙村早就没了一个活人!”
张村长闻言,满脸愧色跪于老头身边,长拜不起:“我张家长子长孙就平山一人,二儿幼小,不堪重负,这长子可是张家的根儿啊!”
他说罢抬起头,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着急忙慌道:“最近内人又生一女孩,既然那农妇对张家有恨,以我闺女之命,替我长子之命,这样可否?”
逍爷听的是满脸怒气,破口大骂道:“亏你还是读书人,暂且不说那农妇邪怨是在于你这败家儿子身上,就算是于你张家,你儿子的命是命,女儿的命就不是命了?!”
他说罢轻叹一声,拉起瘸腿老头,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村长家中。
逍爷走后,村长抽了一夜闷烟,大儿子张平山自然是杀不得,但小闺女杀了,也没什么用,思前想后,索性从长计议,这世间高人如此之多,难不成就只有那乞丐一人能解笑尸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