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爷拧眉望向那画,虽为彩色遗像,但画中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股子邪气。
按说一般遗画,多为亡人头部画像,可李家此副却为一全身画,李建国祖父立于一小路之上,身着深灰中山装,面容僵硬的看着镜头,他腰弓的厉害,双腿却毫不弯曲,越看越怪异。
这照片拍摄时间已早,想必也是李建国赚了大钱回来之后才拍的,逍爷蹲下身子问苗麒:“背上那人,长什么样?”
苗麒一五六岁孩子,早就吓破了胆,哪还敢再抬头观望,只得轻轻挑眉,马虎的看上一眼便又将头低了下来:“看不到脸,穿的花花绿绿的,趴在那爷爷背上。”
那边修李建国聊的正欢,见一乞丐和小娃对着自家灵堂指指点点,颇为恼怒,便上前想将两人哄走,刚走到逍爷身边,还未说话,那乞丐倒是先张了嘴:“请问这位可是灵堂后人,李建国?”
李建国呆了一下,扬起来的手又收了回去,方才站的远,没见到乞丐长什么样,这会过来,见逍爷此般模样,心中大惊,忙双手抱拳道:“在下正是,见这位大仙,在鄙人先祖灵前看了颇久,有何高见?”
李建国虽没读过什么书,但在南方商界闯荡十几年,见过不少野游的高人,逍爷虽一副乞丐模样,但身上这股子江湖气息震住了他,想必也不是沿村乞讨之人,这才待之以上客,学邹几句便宜话,要放在以前,“板马日的”四字早就蹦了出来。
逍爷看这李建国虽为富贾,但言语间还颇为客气,便还之以礼,望向那灵堂道:“在下路过此处,见李先生这祭祖灵堂颇为奇怪,才多瞧了两眼,多有叨扰,这就告辞。”
他没问李建国这灵堂和乔家先生之事,脱身要走,只为探一探李建国对这灵堂是否抱有怨言,如有不满,则他逍爷方可名正言顺一一指出,如他对乔家先生的话万般相信,他多这几句嘴,只会惹出诸多麻烦,不如此刻脱身,另作打算为好。
李建国早已混成人精,将逍爷心里事摸的一清二楚,但碍于面子,不能说不相信自己请来的先生,只砸咂嘴道:“我见先生多有风骨,对这灵堂之事,可有高见?”
逍爷见他这个态度,便知此事只可徐徐图之,抱拳道:“您这灵堂,不同寻常,但这祭祖之事,犹如文化人写书,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各地规矩不同,只要心意尽到,大可不必拘泥于形式,好了,这娃哭的厉害,估摸着该饿了,在下先告辞了。”
此时周围外人杂多,李建国心中叫有无数疑问,也不方便在这里说,见逍爷转身要走,忙拉住他:“在下走南闯北,见过高人无数,少见像先生一样风骨犹存之人,既然缘分已到,不如咱们交个朋友,两位可先行到村南的“酒满楼”等我,报我名字即可,待我处理完手头琐事,大宴先生如何?”
逍爷见他如此,也不做推辞,点头应下来,就带着苗麒往“酒满楼”走去。
这荒山野村,本无饭店一说,但这修路之事,眼瞅越张越大,镇上有商人,便将酒楼建在村南,果然引的大批人前来消费,再加上修路之事,长有上面领导前来视差,一二来去,这酒楼倒也赚了个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