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那大汉淫威,逍爷二人只得提笔作画,按这遗画门内规矩,掌眼只作画,不做其他,像是铺宣纸,磨黑墨,均由师弟,也就是逍爷来做。
这“留阳画”虽是画活人,但规矩可是一点不比“镇土画”少,就是这墨,都必须要特殊材质来做。
所谓特殊材质,就是要这大汉的精血。
这事也难开口,那个时候的人,对于“性”这字儿闭口不谈,谁若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此字,定会引的多事之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更何况自古就有“一滴精十滴血的说法”,这精血之于男人,乃阳刚之气的象征,逍爷更是怕如此开口,再引得大汉误会。
可这“留阳画”还独要此物才可,因为是给活人所画,必须用阳人身上的东西,要不阎王老子收了这画,以为死人,再派牛头马面前来将人带走,定要出了大事。
逍爷那时经验尚浅,脸皮更薄,抹不开面子说这话,只得求助于师兄,大师兄抱拳冲大汉道:“大哥要的此画,颇为特殊,墨需用特殊材料调制,需要大哥精血一勺。”
此话一出,旁边就有人跳出来喊叫:“你这是居心若何?那东西,能随便给别人吗?”
那大汉大手一挥:“你们闭嘴,这大仙要,我给便是了,大仙稍等。”
大汉说罢便挑了刚从附近掳来的几个黄花大姑娘,带入后屋,一炷香的功夫,大汉手拿一小瓶子,将东西递给逍爷:“还望大仙尽快作画,在下命不久矣!”
逍爷虽接过东西,但这心里还是不免打鼓,抬眼望去,大汉面色红润,精神尚可,身上也无大碍,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将死之人,他怎么又如此肯定?
私下里逍爷曾问过大师兄这问题,大师兄只叫他莫多管闲事,那盗墓行内,多接阴气,缺了阴德,说不定哪天就被老天爷收走了,各中诡秘颇多,逍爷只管作画,莫问其他。
逍爷用男子精血,对上黑狗血,再加墨粉,研磨半个时辰,终得一盒黑墨,又将宣纸铺在桌上,递上画笔,等师兄作画。
大师兄用黑狗血将手洗净,接过画笔,对那大汉道:“大哥请摆好一姿势,在下开始作画。”
那大汉单手撑头,双眼微张,似要睡觉,听闻大师兄的话,慢慢道:“大仙只管画在下现在这模样即可。”
逍爷颇为奇怪,莫说给这山贼响马作画,就是普通人,都会摆一精神姿势,昂首挺胸,收腹提神,都怕自己画中的样子到了地下,再被下面小鬼欺负,还可给后人留下一堂堂模样,可这大汉却似睡非睡,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似乎对这事儿丝毫不上心。
大师兄虽也觉得奇怪,但这人既然主意已定,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提笔画了起来。
逍爷本以为这画应该做的顺利,但大师兄刚下笔,那宣纸就先破了一处!
旁边立刻有人上前查看,冷眉阴眼道:“还请大仙好好做事,我家大哥的威名,可不是凭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