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上前揪住滑跪在地的都伯厉声质问。
“孙郎小人知罪,小人幼弟方才死于荆州军弩车之下,看到这位先生几人从船上下来,以为他们是荆州细作,一时冲动,还请孙郎饶命。”
小校立马爬起身子跪倒,以首垂地哭诉求饶。
现在他也只能指望亡弟能打动孙策,保佑自己不死了。
孙策闻声脸色一黑,望着跪地求饶之人:“亲属亡与荆州军弩车之下,你身为都伯,反将怒气撒至投奔江东的百姓头上,理应处死,念你没酿成大错,削去都伯一职,前往敢死营效力!”
“喏!谢孙郎不杀之恩。”
小校叩首谢道。
尽管敢死营逢战必先,九死一生,但五次不死便能回到军中从伍长做起,还是给他留了一丝生的希望。
“子敬,你看这般处置如何?”
孙策抬头望向鲁肃。
“但凭孙郎做主,孙郎,还请为肃这几位乡民备两辆马车。”
鲁肃躬身一礼。
送入敢死营,可以说半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了,就算最后没死,也算是对他没酿成大错的奖励吧。
“你们去后营,将押运粮草的马车腾出两辆来,好生安置鲁先生的乡民,若是他们受到半点伤害,我拿你们是问!”
孙策回头对身后亲卫吩咐道。
数名亲卫领命而去。
看着依旧礼贤下士、赏罚分明的孙郎,鲁肃心里也总算多了几分对抗荆州的信心。
有他和周公瑾,还有一个英明睿智的主公,一旦荆州或是中原有所变,随时都是他们的机会。
“孙郎,我方才过江之时,看到荆州水军离去,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么?”
鲁肃出言问道。
“子敬,你回去数月,江东变故良多啊。”
孙策感叹了一句,抚住鲁肃的肩膀道:“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你来的正是时候,走,去前阵我慢慢与你到来。”
言罢,亲自为鲁肃牵马坠蹬,向军阵前方而去,边走边谈这几月来江东发生之事。
一一见过张竑、太史慈和其他众将之后。
鲁肃才又对孙策张竑二人道:“孙郎,子纲兄,公瑾率一万人固守宛陵,能挡住文聘和纪灵的七万大军多久,你们可有推断过?”
“子敬放心,文聘善守,万事皆求一个稳字,纪灵才能平平,定计多于文聘为主,以公瑾之谋,多布疑兵之计,文聘纪灵二人敢否进攻都不一定,可况孙郎已将配置而出的火药,半数交予公瑾用已守城,防住那二人应当不难。”
张竑捋着唅下胡须,望着沉思不已的鲁肃道:“子敬是有何担心?”
“孙郎,不知现在大军要前往何处?”
鲁肃驴唇不对马嘴问孙策了一句。
孙策倒没有犹豫,立刻回答道:“大军从丹阳一路奔袭而至,疲惫不堪,自是先撤回吴县修整一番,那刘琦攻了吴县数日,也不知阿母和我那几个弟妹他们如何了。”
还有一点他没敢明言,周瑜所说的内贼一事他可放在心上呢。
此次回去,不管能不能查到与刘琦狼狈为奸的吴郡世家,也必须先把孙府那些奴婢仆妇换上一遍。
“既然回了吴郡,回吴县探望一番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还请孙郎尽快整军回往丹阳,肃担心宛陵城公瑾难以守住。”
鲁肃带着几分忧色望了望丹阳方向。
张竑和孙策面面相觑一番,看着鲁肃:“子敬多虑了吧”
“但愿是我多虑。”
鲁肃扭过头来看着二人:“公瑾若是用不上火药守住宛陵或许无事,若是用了火药守城,纪灵文聘军中多一智谋之士,丹阳和公瑾皆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