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君大少爷身体健康,并无隐疾,却如此迫切想要订婚,但偏偏你我二人此前从未见过,无丝毫感情基础,这只能充分说明,你目的并不在于订婚,而是别有所求吧?如果我没猜错,估计你所求的,对我而言,并非什么好事!”
君家大手笔给她那贪财的父亲那么高一笔订婚礼金,简直就相当于买!
给那么高的礼金就能心安理得不愧疚了?这些人不就是打听到她在赵家不堪的家庭地位,想要买一个心甘情愿的棋子、傀儡和替身么!
让她将来好替那个女人挡子弹牺牲么!
呵,他君千墨欠林家的,有义务护着林婳那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凭什么要拖她苏寒下水、以伤害她苏寒为代价!
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一想起君千墨上辈子找上自己的残忍目的,苏寒就真想扑上去咬他一块肉、呼他一巴掌。
君千墨上辈子跟她说过最多的就是,林婳小姐娇弱无依,楚楚可怜,而她苏寒骨骼清奇、意志力强盛、身手极佳,让她多护着点!
特么的装可怜、卖惨的白莲花谁不会学啊!她苏寒自小境遇坎坷比林婳能好多少啊?!
她苏寒再苦再艰难,也自小自力更生惯了,不屑摆出那副柔弱的样子搏同情给谁看。
不过,好歹重活一世么,恶心恶心君千墨也好,就当给自己找乐子了。
于是,苏姑娘顷刻间变脸,涂了浅咖啡色的脸虽不美了,最美的眼睛也被墨镜挡住了,但奈何她说的确实很惨又很事实啊!
她装模作样、娇然欲泣道:“我在家住的是下人房,吃的是馊冷饭,亲妈去了,爹不疼,继母虐待,继兄继妹天天折腾,我瘦得皮包骨头似的,长得也丑,自知高攀不上,但我那如花似玉的继妹是很乐意嫁给你的,听说你要跟我订婚,她日日夜夜拿我出气,还吃醋扬言要杀了我,唔,你们为么不能做做善事,把她给订下了,不是皆大欢喜么。”
啪啦啪啦说完,苏寒觉得装柔弱真心累,面上顶着的容貌虽“丑陋”,却很自然优雅地打了个小呵欠,继续隔着墨镜定定地瞅着君千墨什么反应。
君千墨没什么反应,眼神却幽深了一些,里面暗沉着一些道不明、看不清的情绪,总之,等他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哑,道:“既然在赵家过得这么不好,何不趁此机会跳出来呢。”
就在刚才,他改变主意了。
欠林婳是他的事情,无需再拖一个人下水。
无需眼前的姑娘去接受残酷的各种生死训练,
无需她在未来的日子为之抵挡任何含有一丝恐怖的伤害或袭击。
他并不仁慈,相反,他一贯冷血,对自己够狠够绝,对其他人尤甚。但,现在,他竟然想放过眼前的女孩。
至少,不该是她去赴那九死一生之约。
她该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