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文羽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着道:“好了好了,快些回去吧,别冻坏了。”
白轻颜抿唇点头,一面呵着气,一面越过他的身,快步穿过回廊。
冷文羽眯眼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唇边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他转身朝外走去,早在一边等候他的人赶紧上了前。
“大公子,看清楚了,小姐确实是去了那家叫锦画堂的首饰铺。”
“可看清还有什么人吗?”
探子低着眼,急着应道:“锦画堂的门面是一家香馆,就是那家有名的东墨香局。我见小姐进去后也一并跟了上去,却没有看到小姐,我猜应该是进了内院,那里普通人进不去,我不好硬闯,只好退了出来……所以小姐在里面到底见了谁,做了什么,我实在不知。”
冷文羽深邃的眼眸愈加阴沉,他沉默了半晌,低声吩咐道:“找人盯着锦画堂和东墨香局,若是有任何异常,赶紧来告诉我。”
“是,大公子。”
探子离开后,冷文羽站在原地皱眉深思,未料琉桑从一侧过来。
冷文羽抬眼见他走来,掩去眼中冷色,撇嘴一笑,“二师弟这几日闲来无事,也该去东宫走动走动,冬至那日你不在,太子殿下还问起你呢。”
琉桑面无表情,听见‘太子殿下’四个字,只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他一面走近,一面冷然道:“我是何等人物,哪里劳太子殿下挂心了。”
他一向不太欢喜太子慕容墨这个人,若非赤炎门与东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压根连做戏都懒得做。
冷文羽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他拍了拍琉桑的肩膀,‘好心劝说’,“二师弟此话从何而出?东宫与我赤炎门本为一体,你的本事太子殿下也是十分清楚,他器重于你还不好吗?”
琉桑心中有一股闷气,他从未说过,但今日不知为何,他越发的烦躁,如今听见冷文羽这般说,他愣是没有憋住,皱眉质问道:“大师哥,难道师父当真要一直这么依附于东宫吗?”
冷文羽看了他半晌,突然冷笑了一声,“依附?二师弟认为我们是依附于东宫?”
“难道不是吗?东宫私下做的那些肮脏的事,不都是我们为他办的吗?我就是想不明白,凭我们赤炎门在江湖上的地位,为何要跟朝廷牵扯上关系?”
琉桑兄妹两个自幼无父无母,若非冷文羽将他们带回来,恐怕他们如今早就已经死了。他将冷文羽不仅当作师哥,更是当作救命恩人一般看待,所以彼此之间的关系也相较于其他师兄弟要亲厚一些。
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冷文羽面前说,万万不敢在冷义江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
冷文羽熟知琉桑的脾气,在第一次和东宫接触开始,琉桑就对朝廷本能的有一股抗拒,他有时候也在想,琉桑到底来自何处,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可这十几年过去,他什么都没有查到。
知道再劝说也无用,也知道他不过是一时发发牢骚,再怎么样,他也不敢对要执行的任务说一个不字。
想到此处,冷文羽依旧秉着笑意道:“二师弟啊,你还是太年轻了,过几年你就明白了。”
临走之时,他又叮嘱道:“对了,过几日东宫那边设了一场宴席,你得和我一起去。”
“我……”
琉桑反驳的话还未出口,冷文羽边走便摆手打断道:“没的商量。”
琉桑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来就烦乱的心情便愈加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