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疾驰离开青城开往莱县。
开车的司机王刚显然是个开车老手,将车子开的既快又稳。
早晨七点半左右出发,九点左右就到了莱县境内。
等到了梨树镇,刚好是九点半。
江米让司机在派出所门前停车,让聂卫平先下车跟他老子报道,又让车子沿着镇中间的主道往西开了一段路,最后往北拐,再往东拐,直达江米在镇子上租住的院子前。
还没等她下车,杨博康却忽然咦了一声。往北指着院门道:“丫头,是这里吗?怎么锁着门?”
江米一听心里不由咯噔一声,拉开车门急忙跳下去,绕过车就往院门处跑。跑过去一看,果然铁头将军把门,院子里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
“妈!妈!赵婶!”江小渔也慌了,从车上被杨博康送下来后,拔脚来到门前,用小手使劲拍打着房门。
又拍又喊了半天,院子里也不见人出来,倒把邻居家聂奶奶给喊了出来。
几日不见,原本腿脚灵便的聂奶奶竟然拄上了拐杖,蹒跚着打开院门,看到门口停着的吉普车,车边站着的杨博康,先是愣了一愣,等她扭头看到江米,老太太眼里顿时浮起泪花。
“丫头,丫头,你可回来了!”
“奶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妈和赵婶呢?”
见聂奶奶这么一番情形,江米心里猛然一沉。上前抓住聂奶奶的手急声询问。
“奶奶没用啊,没能拦住他们留住你妈。唉,人老了就是各种不中用。看看,奶奶这腿就是被他们推倒在地上给摔坏了。”
老太太拍打着自己的腿,眼泪坠出了眼眶。
她虽然之前担心江米连累自家孙子,却到底是个心善的人,看不得孤儿寡母的被人欺负。
“你那天刚走,第二天你叔带着好几个人来,硬强着非要把你妈弄回兰溪村。还要把你家里的东西搬走。我瞧着不像样,就出来阻拦了一下,没想到你那好叔叔竟然对我一个老婆子动了手。赵婶也挨了打,如今躺在自己家里养伤。”
怎么连赵婶也挨了打?她妈病情刚刚好一点,可别给折腾的再次脑出血啊。江米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去看望一下受到牵连的赵婶,可心底到底不放心她妈,禁不住焦急的问道:“我妈哪?我妈咋样?”
“你妈被搬上车拉走了。连着你家里的粮食家具,都拉走了!就没见这样的小叔子,整个一个强盗呐!”聂奶奶气恨恨地用拐杖捣地。
杨博康在一边听了,顿时气得目眦欲裂,禁不住怒吼了一声:
“难道就没王法了吗?派出所呢?你们镇上就没有n来管管这事?”
“那天我儿长河带人赶了来,但人已经开车走了。等长河开着摩托车亲自追去兰溪村,江家人却把江米妈藏了起来。非说是江米妈要回家来养病。长河没法,只把带头打人的江二叔给拘到了派出所。却没料着江米奶到派出所又哭又闹,撒泼打滚,最后没办法,只能罚款放人。”
聂奶奶此时看出,江米身后的这位气势惊人的老军人只怕和江米家关系不一般,赶紧给自家儿子解释。
“聂奶奶儿子是聂卫平的父亲,梨树镇派出所的所长,以前聂伯伯对我们十分照顾,这次估计是得信晚了。没来得及阻拦。”
江米担心老干部气怒之下,去迁怒聂长河。赶紧给聂长河解释。
杨博康努力压了压火,一挥手指使司机道:“开车!去兰溪村!”
“外公,等一下!”江米见司机发动了车子,情急之下喊了一声。
“你,你你叫我外公?”杨博康惊喜的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