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深不可测的李言。
刘渐彪,无疑是最有危机感的那个。
待班里只剩下他们剩饭兄弟的时候,他才忍不住问道:“你这家伙不会天天晚上和林珊璞一起一起学习吧?!”
“嗯?”李言一个晃神才扭过头来,“下课了?什么时候?”
“???”刘渐彪惊道,“什么情况?刚刚俞老师还表扬你来着。”
“有么?”李言抓了抓头,稳稳一笑,“刚听到第一题第二步的时候,我就听不懂了,然后保持微笑,放灵魂去了二次元。”
“可俞老师说每次讲到重点的时候,你都对她会心一笑。”
“是植物神经反应,她音量一提,我就会笑。”
“那你知道这节课讲了什么吗?”
“应当是化学吧。”
“倒也没错。”刘渐彪看着李言舒适的神色,纠结起来,“你今天状态确实好了很多但我不确定这样对啊。”
李言挑眉一笑。
“阿彪,我悟了。”
“老师讲课,其实很像手游里的策划。”
“要保证大部队跟得上,同时给大佬一些额外的挑战目标,刺激他们更用功。”
“普通人如果追逐那些目标,就会活得很累。”
“这种时候,只要躺平吃低保,做基础题。”
“那上课就是一件简单愉悦的事情了。”
刘渐彪皱眉苦思了很久。
“道理上,确实无懈可击。”刘渐彪有些担忧地望向李言,“但问题是,手游是享受玩的过程,学习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为了结果啊。”
“确实,我这种思想是错误的。”李言木然点头,“但问题是,我的实力和精力,真的无法同时撑起两件事了。”
“我懂从前你写书只是好玩,说太监就太监,现在当成正经事来做了。”刘渐彪叹道,“我也不知道你这样对不对有才华的狗哔,或许更应当走你这条路吧。”
“不确定的,渐彪。”李言靠在椅背上仰着头道,“我现在感觉,拿学历的目的,是为了尽量提高人生的确定性。写书正相反,是在无数的未知中,探索少数成功的可能。”
“你可滚吧。”刘渐彪咧嘴一笑,“你他娘的就是馋林珊璞,装什么大尾巴狼。”
“这并不矛盾。”
“反正我就知道陈老师盯着你呢。”刘渐彪原地纠结片刻后,终是一咬牙,“为了对付这个期末不行我就给你传答案。”
“!”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刘渐彪咬着指甲僵硬地说道,“我跟各科老师的关系都不错,即便作弊被发现应该也不会给大处分”
“阿彪”李言莫名泪目,“我都没去王者峡谷,你又何苦舍命相陪。”
“你妈的,就这一次。”刘渐彪不禁猛男侧目,“既然已经决定赌这一本了,期末你记得捡纸团就是了。”
“可是,我并不需要作弊啊。”
“别嘴硬了!”刘渐彪扭头骂道,“就你这两个月的状态,留级都有可能,好不容易混熟,我可不想换同桌了。”
“确实,我现在知识点一塌糊涂,”李言认真地拍了拍刘渐彪,“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好兄弟,一辈子。可我真的不需要你的答案。”
“除了老子,还有别人给你答案不成?”
“”李言背过了头,“你猜对了。”
“???”
“那么,会是谁呢?”李言反问道。
“”
刘渐彪的头,再次垂了下去。
林珊璞不仅违背了剑客的约定。
还360无死角抢走了我的挚友。
气氛,逐渐变质。
林珊璞,我与你不共戴天!
“好了,吃饭去。”李言起身伸了个懒腰,顺手拉了刘渐彪一把,“开玩笑的,谁的答案我都不要。就这么个小教室,作弊是必然会被发现的,只是老师愿不愿意抓的问题,我与陈瑜有君子之约,不必再耍这些伎俩。”
刘渐彪抹了把脸,跟着起身道:“那你可别留级啊。”
“阿彪啊我们现在是第一学期,你要我留回初三么?”
“好像是的啊。”刘渐彪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李言,“不留级就好,可劲儿地写吧,冲冲冲!”
“冲!”李峥刚说完,就捂向了肚子,“看到你这个表情,突然想”
刘渐彪惊喜道:“巧了,我也想了!”
太不容易了。
剩饭兄弟,终于再次同频。
这个上午,樊清峰的感受只有两个字
痛快!
甚至可以说,活这么多年头一次如此痛快。
驰骋文坛几十年,虽有文采,受尊重,但这样直面读者和年轻人,还是第一次。
早知道,10年前就来起航发书了。
这里几十个真挚的好评,可比文刊上的书评要直爽太多了。
起航写书,痛快!
怀着如此酣畅的心情与人论战,可谓一鼓作气,永无衰竭。
当然,偶尔有些不讲道理,毫无文人涵养的低劣对手,直接删帖了事就可以了。
另一方面,他也与有品位的,喜欢他小说的人展开了交流,顺便鼓励了年轻的作者。
眼见有这么多优秀的年轻人,他也难免感到前面那篇批评略有偏颇。
更何况,很多的年轻人用正能量回馈了批评。
樊老师批评的对!
恨不能早十年读到樊老师的作品!
如果樊老师早来,起航也不至于堕落于此啊。
艹你了个老,滚回你
你不会真以为大家喜欢你吧
最后两条删掉。
神经病。
看到年轻人如此知书达理,樊清峰本应删了这篇批评文章的,但思来想去,这样有违文德,于是干脆又挥笔加了一篇
我对你们感到很欣慰
此前略有失言,但话既出口,对的错的,都应承受。
感谢诸位年轻读者的抬爱,这也让我认清了一个事实,纠正了曾经的错误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