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洛西亚人靠旅游吃饭,也有少部分靠着宽松的监狱政策,围绕笼斗来赚钱。
听到王如虎决定离开,哈罗德心都提了起来,连忙从床边起身,瞪圆了眼睛,毕竟他要是走了,自己手中最好的笼斗士就没了,失去稳定的比赛分成不说,留不住人,还会被同行笑话。
急急忙忙走近,仰起脸看着高大身躯收拾矮柜上破烂的零件。
“离开?外面认识路吗?这里有美味的食物、温暖的床被,只要你想,随时还能给你送美人进来,什么事都不用你担心,一切由我和典狱长操办。虎,三年前,是我在狱中发掘你的!”
那边,王如虎将柜上散碎的零件赶去掌心,从抽屉翻出塑料袋一并装好,深吸了口气,絮絮叨叨不停说话的人,当年确实发掘了狱中迷茫的自己,又找来最好的医生治疗,这份恩情很重,但这三年笼斗赚的钱,也足够还了吧。
“我总不能连自己过去都不知道吧?当初承诺的分成,我那份你也拿着,算是我的补偿。”
“你!!”
哈罗德咬紧牙关,手颤颤的点着面前这个东方大汉,后退两步,陡然挥手拍响栅栏。
“我发掘你、培养你,都是需要钱的,你那点分成都不够这里的吃住!”
王如虎掏了掏耳朵,这家伙一开口话语就喋喋不休,嚷嚷个没完,讲这么多,无非就是自己还能笼斗打拳罢了。
这边吵吵嚷嚷,外面狱卒被惊动,生怕发生动乱,赶紧给典狱长发去消息,后者赶了过来,半道上降低脚步,听着里面两人的对话,示了眼色让周围人都散去,又看了眼牢房的铁门,眯起眼帘,眼角肌肉微微抖动露出凶光,负起双手转身招来跟随一旁的副手,压着嗓音附耳低声说上两句。
这时那边铁门轰的打开,哈罗德退着走出来,朝门骂骂咧咧,看到同样望来的典狱长,也不打招呼,转身带着手下愤愤离开,看到这一幕的典狱长只是笑笑,待人一走,脸色沉了下来,挥手让副手下去办事。
通道延伸去的牢房。
高大的身形坐在床边,下面的弹簧都向下陷了陷,看着残有余力微微摆动的门扇,颇有些歉意的叹了口气,伸手拿过对方留下的矿泉水,晃着里面一枚硬币。
哈罗德虽是商人,各取所需,但这三年里,对自己很不错,突然决定要走,也是有些不舍的。
可不走,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我是谁,来自哪里都不知道,总要弄清楚。
想着,弹簧床边的铁条,已被他捏的扭在了一起。
不久,黄昏的颜色照进天窗,刚到吃晚饭的时间,狱卒端了餐盘进来,余光瞄去正望天窗外云霞的大汉,手有些发抖的将餐盘放去床头矮柜。
“今晚小麦面包、刀豆、熟牛肉、橙汁”
“那是七分熟的。”
鸟儿飞过云霞,从天窗外面划过,王如虎偏来目光,令得那狱卒颤了一下,挤出笑容,说了句“请用饭。”便转身朝外走。
“下药了吧。”
走到门口的狱卒身子顿时僵住,牙关哒哒的上下碰撞,还没等他转过身回应,王如虎伸手拿过盘里的牛肉三口两口吃进口里咀嚼,随手拿过橙汁一口气灌下肚,舒服的打了一个嗝,摸去胡须间残留的橙汁。
“其实,你们不知道,一般的药,对我没有任何效果对了,忘了一件事,要是我越狱,你们会怎么做?”
“我你说什么?我没听到。”那狱卒不敢转身,背对着急忙摇头,回应他的,低哑的轻笑,下一秒,耳中就听嘭的巨响,砖石呼啦啦洒落一地,急忙回头望去,天窗那边的墙壁硬生生被砸出一个大窟窿,掉下的砖块落在下方停放的车顶,砸的一通警报乱响。
王如虎回头朝那目瞪口呆的狱卒咧嘴笑了一下,走到豁口仰脸朝照来的夕阳吸了口气,指间一枚硬币翻转,陡然弹射出去,远处监狱墙上的哨塔,响起惨叫,守卫丢了枪械捂着胳膊倒了下去。
几乎同时,值岗的狱卒目光、枪口转来这边的一瞬,窟窿前的身影跳到楼下,落在车顶翻滚一圈,脚步疯狂迈开,朝着前方厚实的狱墙直冲而去。
听到动静的典狱长推开一扇窗户,看到狂奔的身影,胡须都立了起来,歇斯底里的挥舞手掌,朝附近的狱卒嘶喊。
“他越狱”
“拦下他!开枪!!”
冲去的七八个岗哨听到命令,当即拉动枪栓,打开保险,蹲步抬枪,瞄准飞快的身影纷纷扣下扳机。
呯呯呯
一连串火花在车辆一面跳了起来,车窗粉碎溅开的同时,弹孔凌乱延伸,冲过车头的高大身影忽然滞了滞,看着距离八九米距离的狱墙,张嘴“啊!!”的嘶吼,单手将面前的汽车掀翻,抬脚就是一蹬,侧翻的车身压出长长的痕迹,抵去那边追来的狱卒,几人看着飞快推来的车身,吓得赶紧散开。
顷刻,那边狂奔的身影双臂罩头,犹如一辆战车横冲而出,轰然撞去墙壁!
轰!
水泥飞溅而起,厚实的墙面裂纹眨眼间蛛网般斑驳裂开,追赶的狱卒看到这一幕,白毛汗都吓了出来,追赶的双腿都在发软,这才明白,对方刚刚手下留情了,要是照着他们来一下,哪里还有什么活人。
当即,纷纷退下脚步,看到高高的狱墙又是一声轰的巨响,向外倾倒,再也站住不住了,顿时瘫坐地上,监狱那边,无数铁窗内,一张张脸孔望着破开的墙壁,还有冲去外面天地的背影,兴奋的怕打栅栏,高声欢呼起来。
另一侧的哨塔上,狱卒举枪射击几下,追着飞奔的身影后面在地上溅起几道尘埃,只得目送着对方冲进去前方一小片树林。
燥热的风拂过林间,沙沙的脚步声踩过厚厚的落叶,王如虎换了口气,降下速度回头望去一眼身后,听着有犬吠声在监狱那边响起,转回来,捂着左臂继续前行。
拨开拦路、垂下的树枝,视野变得开阔,前方沙地,一辆迷彩色的越野停在那,后座黑漆漆的车窗吱的降下,露出一张尖瘦的脸,正喝着椰汁。
哈罗德看了看手表,将车门打开,朝里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