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这是何必?”
谢尘衣听到“夫人”二字愣了一愣,手上的动作没停,下一刻一片沾满了谢尘衣鲜血的薄片便出现在了她右手中,她脱力地将那个薄片放进了玉盒之中,将玉盒递给了殷小楼,随后便点了几处身上的穴位血才渐渐地被止住。
由于失血谢尘衣原本就白到近乎透明的脸变得更加没有血色,整个人像被抽去了不少生气。
谢尘衣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从袖中抽出了一封信,“麻烦姑娘将此物与此信带给我师弟。”
殷小楼将信接了过来与玉盒放在了一起,问道:“我该去哪里找你师弟?”
谢尘衣脸上难得有了丝哀伤,她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到他或者说是他还在不在世上,“若是没有意外他应当在拢江的谢家,拢江离隋州不远麻烦姑娘了,姑娘遇到他了便给他吧,他知道怎么用,若是没有那便是造化了。”
“他名谢安,应该能打听到他。”谢安资质出众,当年在谢家已是年轻一辈中当仁不让的第一了,这么些年过去了
“谢安不是……”殷小楼一惊脱口而出,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季修晏拉住了。
“姑娘认识他?”谢尘衣脸上有了点喜色。
季修晏朝殷小楼摇摇头,替她回答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心头的一块大石落了下来,谢尘衣虚弱地笑着,“活着便好。”
“姑娘你过来。”谢尘衣朝殷小楼招招手,等殷小楼过来谢尘衣将头上的乌木发簪取了下来放到殷小楼的手中,随着发簪被取下谢尘衣一头青丝散了下来,身上没有一点装饰却是不染尘埃的绝美,殷小楼拿着发簪不由地看呆了。
“我谢家密室的钥匙就藏在这发簪里面。”
殷小楼闻言一惊连忙将发簪还回去,“这么贵重!我不能要!”
然而谢尘衣却抓着殷小楼的手,殷小楼也不知道如此虚弱的谢尘衣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
“我谢家早已落败,我父亲一生为人光明磊落刚正不阿,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谢尘衣牢牢握着殷小楼拿着木簪的手,“而且你还记得上次我告诉你我父亲曾经警告过萧暮白吗?我父亲定然是有了证据才会与他对峙,如果你们要查与他来往的幕后之人,我父亲留下的东西里面必然会有线索。”
听到这里殷小楼有些松动。
“我相信姑娘的为人,姑娘若是觉得不妥便当作是替我保管等阿衡长大后再将此物交给他。”谢尘衣坚持语气里多了丝急切与恳求。
事了,殷小楼抱着熟睡的萧衡离开了这里,两人走在枫叶林中,脚踩在厚厚的枫叶上发出瑟瑟的声音。
“师兄,你刚为什么要骗她?”
“她已经油尽灯枯,可能过不了这个秋天了。”季修晏难得地叹了口气。
殷小楼脚步一滞,入眼是热烈的红色,烂漫地没有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