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兰与溪谷丽娜坐在餐馆之中,等了一会儿,厨师便将他们所点的食物送了过来。
看着溪谷丽娜一阵胡吃海喝之后,洛兰才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嗯……等等,”溪谷丽娜打了个嗝,将最后一口果汁喝掉,而后又取出一条丝巾擦了擦嘴,然后才接着说道:“好了,让我们开始吧。”
听到她的话,洛兰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了小册子,然后又掏出了羽毛笔与墨水瓶。
摆好之后,他冲着溪谷丽娜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说了。
“刚刚讲到那里了呢?”
溪谷丽娜歪着头想了想,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那就从这里开始讲吧!”
埃尔西娅紧紧地握住匕首,她的身上沾满了鲜血,有黑的,有红的,她身上的衣物被尖锐的利器划成了布条,露出了隐藏在衣物之下的纤瘦身躯。
她穿着粗气,被重击的脸颊早已高高的肿起,甚至挤压着她的眼睛,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皮去看清眼前的情形。
失血过多的埃尔西娅脸色苍白,摇摇晃晃的背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她颤抖的举着匕首,另一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和她差不多狼狈的四个男人。
他们并不比埃尔西娅好多少,身上布满了伤口,甚至那个猥琐的男人的一只耳朵都被削了下来。
“该死的……这个羊蹄子是怎么回事!?”
他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死死的瞪着埃尔西娅,咬牙切齿,他看起来十分的恼怒,就像是一只受伤的豺狼一般,双目赤红,杀意弥漫。
只是,他的话语中却流露出了不易察觉的恐惧。
这个作威作福的混混,面对一个随时可能休克的柔弱少女,感觉到了胆怯。
“废物,给老子闭嘴。”
络腮胡男子一巴掌扇在了那个猥琐男人的脸颊上,巨大的力道将他给扇得踉跄了几步,跌倒在了地上,伤口中的鲜血喷溅而出,甚至溅到了几个同伴的身上。
他没有再理会这个懦夫一般的猥琐男人,而是握紧了手中的两把匕首。
“老大……我们……要不就算了?”
其中一位跟着他们的青年咽了咽口水,他望着埃尔西娅那冷漠的毫无波澜的眼睛,打从心底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他害怕在拼下去,那个羊蹄子会拉他们垫背,哪怕只能拉一个人垫背,也有可能会是他。
谁都不想死。
“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把这个羊蹄子给做掉!”
如果不做掉的话,以后一定会是个大麻烦的!
那位老大说道,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了不容变更的决意。
虽然现在看起来,哪怕他们放着不管,这个羊蹄子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但他不敢保证她真的会就这样乖乖的去死。
如果她跑到街上去,让那群条子看到了,那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阵麻烦。
虽然她只是一个羊蹄子贱种,但禁不住橡树镇镇守是个爱管闲事的傻子。
“上。”
络腮胡男子猛地大喊了一声,他挥动着两只匕首,向着埃尔西娅的脖子,以及左腹。
埃尔西娅的左手受了伤,面对这向着左腹而来的攻势,她无论如何都当不下来。
事实上,哪怕她完好无损,也绝对无法拦下这种攻势。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却都不这么想,包括发起了这必杀攻势的男人也对自己的攻势能否奏效心存怀疑。
这种程度的攻击,他们已经做出了好几次,但每次都被那个夜魔少女奇迹般的避开,而后给予他们反击。
一而再,再而三的。
夜魔少女看着袭来的两只匕首,她的心中十分的平静——这份平静是建立在她那早已混乱的无法正常思考的大脑上的,她已经辨别不出即将到来的危险了。
“蹲下,然后……”
那个指引着她的声音如期而至,夜魔少女没有去想这指引到底会让她走向什么境地,她就是照做了。
蹲下,然后张开左手,应向了那个男人刺来的匕首。
“哧——”
黑血喷溅而出,尖锐的匕首毫无阻碍的扎穿了埃尔西娅的手掌,血液从伤口中涌出,但很快就被紧绷的肌肉堵住。
埃尔西娅用力的压下左手掌,直到匕首完全的穿透过她的手掌,她合上了手指,用力的攥住了那个男人握着匕首的手。
她早已对疼痛麻木了,这种程度的伤害完全无法影响到她。
夜魔少女蜷曲着的脚猛地发力,瘦小的身躯便从角落中冲了出来,撞向了男人的怀里。
她手中的剔骨匕首猛地挥出,狠狠的划过向她刺来的男人的左手,锋利的剔骨刀将他的动脉与静脉直直的切开,鲜血喷涌而出,淋了她一身。
然而,埃尔西娅的动作并没有停顿下来,她用力的一蹬脚,身子便一个翻转,背部朝前的撞进了这个男人的怀里,左手抓着男人的右手,护在身前,就像是热恋中的男人怀抱着女人一般。
只是这两个人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
埃尔西娅猛地跃起,头部向后一撞,后脑勺便直直的撞击在那男人的鼻子上,将他撞得鼻涕眼泪混杂着涌出,还有鼻血不停的流淌。
男人顿时脚步一个踉跄,他眼前发黑,止不住去势,抱着埃尔西娅又向前冲出了几步,重新将埃尔西娅按在了墙上。
埃尔西娅的额头重重的撞在了墙上,顿时磕出了一个伤口,黑血溅到了墙上。
她感到一阵眩晕,几乎就要失去意识。
“醒醒,埃尔西娅!”
忽然,一阵呼唤涌入了她的意识之中。
埃尔西娅猛地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举起左手,将男人的右手举到了面前,握着的剔骨匕首用力的朝着男人的手腕关节扎下。
“嗷哦哦哦——!!!”
男人猛地发出了一阵哀鸣,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跌倒在了地上。
身后看着被男人的身体牢牢遮住的埃尔西娅,无从下手的两个青年顿时感觉到汗毛直立。
那男人的右手被齐腕切断,断裂的血管与肌腱不停的颤抖收缩着,鲜血一股一股的喷射而出,溅得他满身都是。
埃尔西娅背对着他们,摇摇晃晃的踉跄了几步,才重新站稳了脚跟。
她的左手仍插着那只匕首,肌肉放松之后,黑血在血压的作用之下挤出伤口,开始顺着她的手指流下,最后滴落在地上。
前后只有几秒钟,一个强壮的男人就被她彻底打趴下,甚至成了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