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疑惑对百里陌道出。
百里陌听完我的叙述,轻蔑一笑,对林昭凤的用心竟然了然于胸:“宇文元对你母亲一片深情,寝殿里无其他书画,只有一副你母亲的画像,林昭凤原先见你模样,不知道你的身份,想利用你成为她在后宫的一枚争宠的棋子,后来大概查出了你的身份,见宇文元待你并非男女之情,对你母亲的嫉恨便发作到你身上了。”
如此说来,这一系列事端都有了解释。饭菜中的砒霜、走水的博群阁以及通敌卖国的书信,这些曾经困惑不已的迷雾都一一散去。
我陷入深思,低声喃喃道:“如今人证物证据在,我该如何洗脱罪名。”
百里陌拿出一个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饮了一口,兴致勃勃问道:“那夜在废弃宫殿私会的两个人你猜是谁?”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查到了?是谁?”
百里陌笑了,笑容却让我觉得惊悚不已。
“北凉安插在南临皇城里的细作查到了。女人你应该猜到是谁了。”百里陌说道。
“林昭凤。”我答。
“没错。”百里陌目露赞许。
这件事总体来看,陷害我不是主要目的,不过是事情被十一公主撞破后顺手而为。那么,布局陷害我之人也是局中之人。
“还有一个呢。”百里陌尾音上扬,十足十的恶劣笑意。
这还用我猜吗?看百里陌这欠扁的表情,此人必定是情理之外且预料之外的人,并且与我关系非比寻常。我交友不广,屈指可数那么几个,而能称得上非比寻常的朋友......
我认命般闭上眼睛:“徐颢之。”
“正是。”百里陌说道。
“他们在密谋行刺宇文元,被十一公主撞见,林昭凤杀人灭口,后来林昭凤顺水推舟,留下关键证物,又将伪造的合谋行刺的信件放在了溪鸣殿,正好跟徐素韵提供的口供,殿中两个人密谋行刺宇文元遥相呼应。”我推测道。
“相差无几,大致如此。”百里陌说。
“哦,有哪里不妥?”我问。
百里陌:“嫁祸你是林昭凤背着徐颢之做的小动作,信件不是伪造的,是确有其事。”
我:“什么?”我有点懵。
百里陌:“在西齐的细作已经得到确切消息,墨台宸近日会对南临有大动作。”
“意思就是,墨台宸确实与南临某人合谋行刺宇文元,趁机发兵南临?”我问。
百里陌:“不错。”
我:“那这个跟那些信件有什么关系?”
百里陌:“如果我推测不错,应该是徐颢之以你的名义一直与墨台宸保持书信往来。”
我顿时一凛:“这样的书信联系大概有多久了?”
百里陌:“这就无从得知了,不过,时间应该不久,西齐在南临也有细作,长年累月必然露馅。”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陷入迷茫。
百里陌:“夺嫡与复仇。”
我惊得下巴快掉下来,夺嫡是指林昭凤,复仇是指徐颢之。难道徐颢之要替我报杀父之仇?
百里陌似知我所想,淡淡一哂:“你想多了。”
我面上一讪,同时心里一惊:“徐世行之死与宇文元有关?”
百里陌颔首:“聪明。”
“也很理智薄情。”
他神色莫测地又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