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枚防御手雷,清空直径三四十米内的所有活物,才让追击的浪潮断绝。
董库嗵嗵一个长点射,随即哈腰抓起几枚进攻手雷,叮叮声中扬手扔过油罐,落地蹦跳着滚向追来的身影。
轰轰轰!
连续四声剧烈爆炸,追击的浪潮再次断折。
不知多少野兽昆虫被炸碎。
但这次爆炸并没有完全挡住进攻,已经铺散开的兽潮并不是只局限在车走过的车辙后,而是在废墟间纵跳狂奔,追赶一档怠速前进的卡车。
董库看到绿莹莹的眼睛,枪口一甩,一串弹链抽过,左侧眼睛立时不见。
跟着调转枪口,弹链抽向右侧,不等枪口火光消失,哈腰抓起手雷,左右开弓,扬手扔向左右废墟中。
轰轰的猛烈爆炸让雪花翻滚激荡,视线瞬间模糊,也炸飞几只绕道的野兽昆虫。
中间,更多的野兽昆虫狂奔追赶,距离渐渐拉近。
董库没有开枪,哈腰抓起手雷一枚枚投出,想用这种爆裂的方式杀伤并吓阻兽潮。
可手雷几乎扔没,车歪歪斜斜开出百米了,兽潮依旧没有减弱,前端面积越来越大,已经呈扇形,围堵而来。
扔出最后两枚手雷,董库深吸口气,在爆炸中拽过两个弹药箱,一拉机头,嗵嗵声中,弹链画着弧线横扫而出。
弹链抽过,立时血雾弥漫,肢体碎块横飞。
但野兽并没有被挡住,依旧快速靠近,已经逼近到三十米以内。
“来吧!”
董库大吼着弹链来回耕耘,绞碎靠近的每一只异兽昆虫。
这会距离近了,他已经确认这是跟袭击二叔矿场一样的野兽和昆虫,都是熟悉的外貌,只是体型巨大。
鬣狗,有狮子一般的体型,而狮子,有水牛一样强壮块头。
里面他还看到了角马,瞪羚,甚至还有兔子!
只是兔子个头比小猪大多了,有成年二百斤开外肥猪那样的身躯。
食草动物凑什么热闹
董库在弹链抽过,抽碎那些看着就熟悉的食草动物,狐疑在脑海中一闪。
但这会没时间细琢磨,生死攸关,哪有时间想别的?
咔哒声中,弹链到头,枪口火舌也戛然而止。
董库手一闪,一个弹盒就更换上。
可没等弹链扣下,一只巨型猎豹跳上车斗,一个飞扑,直扑董库。
“滚下去!”
董库大喝一声,一手拉动机头,一手抽出狗腿刀,枪口喷出火舌的同时,避开利爪一刀劈在豹子的脖颈处。
嗷的一声惨嚎,豹子被劈断半拉脖子,冒着热气掉落车下。
这也就是狗腿刀太短,要是大刀,这一刀必保砍掉豹子脑袋。
在他劈中豹子同时,几只窜起的身形被弹链抽中,纷纷爆开掉落车尾。
董库身体悠荡,重机枪火舌喷出一尺多长,弹链扫过车尾和左右车厢,打碎数个靠近跳起的身影。
掉落的尸体立时被哄抢,渗人的撕咬吞咽声传进耳鼓。
董库知道最危险的时段来了。
他丝毫不畏惧,弹链再次扫回,将车近前的身影撕碎,来不及更换弹盒,脚一挑,一把进入手中。
哒哒哒!
左手的一个点射。
一个窜起的昆虫头部碎裂,汁液飞溅,发出嘶嘶的怪叫,打斜飞出车厢,掉落下面的兽潮中,呼吸间被撕碎吞噬。
哒哒!
又是一个点射,一只水牛一样的身躯刚冒出箱板就掉落车下。
董库甚至都没看清那是啥。
其实他也来不及细看,枪口火焰喷出,右手的狗腿刀随之挥起,咔嚓,一个老鼠的脑袋被劈掉,身体转动中,一个扫踢,冒着热气的尸体就被踢下车斗。
紧接着一个散射,三个体型巨大的身影一顿,跃起空中无处着力,被子弹动能打下车斗。
卡车还在缓慢行走着,没有因车斗惨烈白刃战而停顿。
但也没有动物打破车窗,摘挡停车。
显然,它们的智慧不在这,不知道要让车停下来更有利于攻击车斗上的食物。
董库在一只只动物昆虫跳起扑来中,右手的刀不断闪起,左手的也点射不断。
一个个身影被打落车下,一个个冒着热气的身影打着旋飞出车外。
短短数个呼吸,董库身上就被血浆喷满,并快速冻结。
连带车尾的重机枪也粘上一大块一大块的血浆,冻结在上。
董库手里的短短时间就没了子弹,但他连更换弹夹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个飞扑的身影前赴后继,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要不是卡车缓慢行走,要不是尸骸落地就会被撕碎吞噬,他这会恐怕会被埋上,连带卡车。
子弹打空董库随手扔掉枪,脚尖一挑,又一把挑起被他一把抓住,单手再次扣动扳机。
哒哒爆鸣连续响起,刀光闪烁,一只只体型略小的异兽被劈下卡车。
咔哒声中,子弹再次打空。
可异兽似乎并没有减少太多,而且已经有绕过车头的,跳起踩着驾驶室扑上车斗,扑向站在车尾的董库。
董库丝毫不退缩,握着枪管抡起,格挡击打一个个跳起的身影,身形开始游走,劈砍中不断割开一只只异兽的喉咙。
这会,他近乎本能挥动唯一有杀伤力的狗腿刀,浑然顾不上血浆几乎冻住手柄,刀身更是一绺绺冻结的血浆条。
身上已经血红,原本羽绒服的颜色消失不见,彻底被遮盖。
奋力劈砍,在激战中求生,车身一晃,猛地颠簸了下,跟着车灯似乎在转向。
董库并不知道车压到东西后,方向转动,依旧奋力劈砍,手里已经严重变形的击飞一具具尸体。
刚砍掉一只老鼠的脑袋击飞身躯,一只巨大螳螂在热气蒸腾,血腥弥漫中跳上车斗,镰刀一样的鏊肢连续挥起,一左一右袭来。
董库瞳孔骤缩,一挥,近乎金铁交鸣的撞击声响起,挡住一只鏊肢同时欺身而进,刀光一闪,咔嚓迎面劈开螳螂的三角脑袋。
一刀中第,在螳螂节肢乱蹬的刹那,抬脚蹬在它立足的一只节肢上,在螳螂飞起同时身体翻滚倒射而回,一个半跪,刀拄在箱板大口喘息着。
几乎同时,螳螂尸骸掉落车下的一刻,卡车咚的一声撞在什么东西上,怠速的油门无法提供更大动力,卡车一下被憋灭。
但灯光还在,只是照在前方障碍上,没有及远。
结束了吗
董库半跪大箱上,大口喘息,抬起湿漉漉的头看向周围。
卡车熄火,耳朵里除了呼呼的风声,再就是雪花打在车身发出莎啦啦响声,再没有其他动静。
吱吱的尖叫声没了,吼叫声消失不见,嘶嘶的怪叫也不见踪影,世界安静了。
只有已经冻结和正在冻结的血浆在诉说战斗的惨烈。
董库喘息着,静心倾听,在安静的环境下,猜测这场他一个人的战争应该是他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