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和平,二十一世纪普通青年。
父母给他取这个名字,有三个含义。
一,国家和平,無灾無战。二,社会和谐美满。三,生活幸福平安。
三个含义,前两个倒是勉强达成了,但第三个,却跟纪和平没什么关系。
父亲整日赌博醺酒,时常家暴。
年幼的纪和平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记在心里,但他的心底,却没有丝毫波动。
三岁的时候,母亲以外出工作为由,离开了这个家庭。
一年之后,父母离异,纪和平被判给了父亲,当时的他,年仅四岁。
母亲的样貌清晰地映在他脑海中,四岁一别,再也没见过。
即使在二十年后,当时的场景在脑海中依然清晰可见。
父母离异之后,父亲外出工作,纪和平就作为留守儿童在农村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爷爷奶奶都是犟脾气,天天吵架。
但无论他们怎么吵架,纪和平心中毫无波动,仿佛他天生就是一个“冷血”的人。
十二岁时,爷爷去世,一年只回一次老家的父亲不得不请假回家,办理后事。
爷爷去世后,奶奶老年痴呆,三年后去世。
父亲依然一年回一次家,但他在家待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十二岁的纪和平从此独自生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睡觉。
但他却觉得,生活就是如此。
仿佛,他天生就该这么孤独。
时光荏苒,二十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狗屎一样的生活。”
一身西服的纪和平垂着眼帘,站在地铁站台上,扫视着身边那些低头沉浸在手机里的人。
“呜”
地铁驶来,停在地铁站里,不等车厢里的人出来,十几人一齐冲了上去,生怕自己被落下了。
纪和平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等他们挤完,自己再慢吞吞的踏向车门。
“哎哟”
纪和平刚踏上车门,身后传来一道痛呼声。
回头望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躺倒在地铁站台上,眉头紧皱,非常痛苦的样子。
“老太太怎么了?”
“估计是心脏病什么的发作了吧?”
上班的人们挤在车门处围观着,地铁站台上的人也纷纷望向倒地的老太太,议论纷纷。
纪和平冷眼望着这一幕,直到地铁驶离地铁站台,也没人去帮助那位老太太。
“这狗屎一样的社会。”
纪和平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事情。
早上七点十分起床,洗漱。
七点四十出门,走十分钟到地铁站,再等五分钟的地铁。
三十分钟的路程,再走五分钟的路,到公司楼下解决早餐,用时十五分钟。
早餐用完,迈入写字楼大堂,六座电梯外分别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他还要排十分钟的队,才能进入电梯。
他通常都会在九点至九点零一分这段时间内迈入公司大门。
“滴,打卡成功。”
通常在这个时候,都会有一道幽怨的目光看向他,那是行政。
早上九点至十点,整理完工作日常,纪和平坐上领导的车,前往总部参加每月一次的经理会。
坐在车上,纪和平望向窗外明媚的天空,阳光灿烂,万里无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