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深吸一口气，茫然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肖姑姑翘起嘴角，露出一抹高深的笑容。整个身子都陷入到后面的椅子里，拿起桌子上的软鞭，有一下无一下地敲打着手心。

小七身上的汗毛顿时竖起来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肖姑姑手里的皮鞭，暗暗计算着，如果肖姑姑不挪到地方的话，她的鞭子会不会抽到自己的身上。

结果，她沮丧地发现，会的！而且距离不远不近，正好挨着鞭稍儿。

一股冷汗，“唰”的一下便从脑门儿上留下来了。后背的衣衫更是已经黏在身上了。

在平西谷里，可是没有人不知道肖姑姑手里的鞭子的。

她手里的鞭子是把蛇皮用特殊的手法炮制出来的。鞭身长且软，而且，韧性十足。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保留了蛇尾的鞭稍儿。

蛇尾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如同牛毛般纤细的小刺。乍一打到身上时，没有伤口，没有红肿，甚至不但不会觉得很疼，反倒是有些痒。

下意识地伸手去挠，可挠过之后，便会感觉到，被打的地方一阵火烧火燎得疼。

疼得你恨不得将那个地方的肉剜掉。

更可气的是，越是疼痛难忍，越是想要伸手去挠······反反复复，让人痛不欲生。

小七顾不上顺着脸淌下来的汗珠，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肖姑姑对小七的反应非常满意，她漫不经心地说道：“说说丁香的事情吧。”

小七只顾着盯着肖姑姑手里的软鞭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肖姑姑的话。

“怎么，我说的话，你是没有想好改怎么回答，还是没有听清？”肖姑姑的声音在耳边咋响，吓了小七一哆嗦。没有多余地思考，脱口而出，“没有听清楚。”

肖姑姑没有恼，反倒是非常有耐心地再次问道：“关于丁香的事情，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看着肖姑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小七脑子里“嗡”的一下，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本能地反驳道：“丁香不是已经死了吗？”

还有什么好说的？

肖姑姑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小七。那意思很明显，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小七能够感觉到，整个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呆呆地看着肖姑姑，嘴唇不住地蠕动着，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脸颊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姑姑似乎失去了耐心，“啪”地一下把鞭子放在桌子上，坐直了身子，声音冰冷地说道：“小七，怎么说丁香也和你一起生活了十年吧？！”

“嗯！”小七惊慌地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坐在那里，眼角的余光不时地瞥向桌子上的软鞭。

“那你的心为何那样心狠？”肖姑姑突然提高声音，大声吼道。

“我······我······我那个······”小七茫然地看着肖姑姑，嘴唇蠕动了几次，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肖姑姑阴测测地问道：“真当你什么都不说，就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了吗？”

小七茫然地摇了摇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我不知道姑姑在说什么，想要我说什么？”

丢了一个“说什么还要我提醒吗？”的眼神过来，就闭口不言。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小七“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