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雨点们打在池塘里,打在柳叶上,打在亭檐上,微风里弥漫着草木和泥土的芳香,田地里刚下土的种子们都捧出了嫩绿的新芽,一切都那么生机勃勃。
两个男子盘坐在湖心亭中,中间放着一个小桌,桌上摆满了黑白二子。“又输了,又输了,还是施主棋力高超。”那个光头的和尚说到。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小胜一子罢了,要不是法师相让,我哪里赢得了,还是法师厉害,掌控自如,输赢随意。”穿着宽松和服肩上和腰上都缠着白布的男子说道。
那和尚认真的看着男子,男子一脸坦然,双眼中都是很真诚的模样。和尚对自己的棋力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若是下下五子棋也就罢了,只不过这个时代哪里有五子棋可下,所以下的必定是围棋。
于围棋一道而言,和尚就是个臭棋篓子,简直菜到家了,就是那些新学围棋的童子稍有天赋也比他厉害。缠着白布的男子能说出这样拍马屁的话来,还得装作一脸真诚的样子,真是难为他了。
这两人正是云尘与忠二,自那日离开后他们便来到了这个龍造寺家的秘密据点,这个据点竟然就在朝仓城中。难道最危险的地方还真是最安全的地方?
自那日他们坐马车悄悄进的城来,到如今已近半旬了,小谷家毫无知觉,龍造寺家的底蕴不容小觑啊。
“家主,大人,该喝药了。”
两个十五六岁的侍女端着两碗汤药从走廊里过来,恭敬的献上了。云尘与忠二取了药喝下,顿时满嘴都是苦涩的药味,云尘甚至皱着眉头,勉强才把药喝下,真是太(TM)苦了。
“可是药不合法师的心意?”忠二说完也不等云尘回答,怒斥侍女,“怎么煎的药,不知道法师讨厌苦味吗?来人,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两个侍卫随即前来,开始动手。两个侍女吓得花容失色,连连磕头,哀求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殿下绕过奴婢这一次吧……”声音很是凄惨。
“且慢”,云尘当然不能看着两个侍女被拖下去,虽然他知道很大程度上忠二是做给他看的,但他若一言不发,这两个侍女还真就被拖下去打死了。“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凡是药,大多都是苦的,我不过是喝不惯罢了,况且这还是我开的方子,与侍女何干,且放过他们可好?”
“既然法师开口了,那就放他们一马好了,还不快谢谢法师!”忠二说道。
“谢谢法师,谢谢法师……”两女忙不迭的说道。
“还不快滚。”
“是,是……”两侍女连声答应,收拾好喝药的药,放在盘子了端走了。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良久,忠二问道:“法师看小谷家如何?”
“小谷国主甚有韬略,掌管朝仓十多年来,封龙川,控煞气,灭毛里家,拓百里之土,后安民生,与民休养生息,朝仓日强矣。”
听云尘这么说,忠二很是不喜,却没有表现出来,又问:“那法师看我,看龙造寺家如何?”
“施主勇猛坚毅,有一往无前之势;龙造寺家三代掌控朝仓,威严早已深入百姓心中,即使失势,在朝仓依旧来去自如,乃是天下有数的大家。”
听到这里,忠二眉头外展,很是高兴,又问:“法师看我重掌朝仓如何?”
“施主剑术高超,朝仓无人能敌,又有龙希在手,麾下听命,若重举家旗,小谷家必不能敌,重章朝仓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