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师奉上茶水,笑着说道:“纵观整个人族,如一盘散沙。皇室中的那位空有实力,却少了几分气魄,无法真正统领人族。如今我们缺的不是战斗力,而是一面旗帜,一个果绝勇勐的统领者。”
“鬼师觉得平狼侯如何?”
范公公默默点头,想起刚刚宫中的经历,对鬼师的观点极为认同。
“勇勐果绝是有了。”
鬼师喝了一口茶水,笑着说道:“但是,少了几分担当。观他行事,多以个人喜爱,少了几分大局观。此人遭劫,老夫倒是希望他能成长一些。”
“毕竟,他还年轻。”
范公公叹息一声,说道:“以杂家对平狼侯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忍气吞声,此次景德帝伏击他,会让他对皇室产生隔阂,甚至因此翻面。这种局面,想必鬼师大人也不想看到。如果破局,还请鬼师费心了。”
“此事简单。”
鬼师眼睛微微眯起,沉声说道:“景德帝无德、丢失国土,觊觎臣子之宝,如此君主,已无统领人族之德能。请君退位,另选贤能,道友觉得如何?”
“你想更换君主。”
范公公倒吸了一口冷气,吃惊地望着鬼师。
“不错。”
鬼师起身,望着皇宫方向说道:“人族的江山,是我们这帮老家伙拼死打下来了。便是高祖出关,我等也有资格对座上那位说上一二。”
“那你觉得谁合适继位?”
范公公很快冷静下来,鬼师所说虽然有些惊世骇俗,但是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
景德帝退位为此事负责,平狼侯心中纵然有千般怨气也该平息了。只是此事有损皇室威严,皇室被逼让步,范公公能够想象中宣武会是何等的暴怒。世家皇室本就彼此制衡,此弱彼强,鬼师举止,未必就没有借机警示皇室的意思。
范公公作为高祖侍从,与皇室本是一荣俱荣。
鬼师的办法,他本该反对,但是想到宣武作风,他又息了此心。今时不比往日,皇室高高在上的心态,已经放下了。人族内忧外患,已到了极为关键之时,在任皇室傲慢下去,整个人族都将付出代价。
不过,范公公的底线还在。
景德帝退位可以,新继位者必须是皇室中人。
“景德有五子。”
鬼师笑着说道:“新继位者,便从这五子中挑选吧。四子杨宗鼎,资质过人,性格勇毅,可为新君。”
“如此甚好。”
范公公闻言松了口气,只要新君出自皇室,明面上皇室的颜面便保住了。否则,长安城只怕又是一场大暴乱。
“既然如此,公公便随老夫走那皇宫走一趟吧。”
鬼师站起身,目光扫过后院,笑着说道:“几位道友,也一并去吧。老夫怕只我一人,那宣武暴怒起来,启动大阵把老夫诛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