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齐使劲捂住我的嘴,把我往院里塞:“行了别多问了,你这脑子里整天都想什么呢?王爷还等着你去伺候呢,赶紧进去,别乱说话了。“
我踉踉跄跄进了院子,只见院中郁郁葱葱,草木茂密,潺潺流水从一处假山倾泻而下汇入莲池,鸟啼虫鸣,恍若天境。我暗骂一声”朱门酒肉臭“,又瞪了一眼门口目送我的严齐,拍拍袖子,走到瘟神的寝殿门口。
梁顶上书”明康居“三个草书大字,龙飞凤舞,别有一番气势。
门口的小厮见到我,朝我拱拱手:”公公,王爷说您来了直接进去便是。“
我连忙摆手,心中纳罕,怎么这一个两个都对我如此客气?搞得我不知所谓。等等?要让我进屋?
我问:”王爷说要我进去?“
小厮冲我谄媚一笑:”是呀,长顺公公不愧是宫里边出来的,果然深得王爷器重。“说着悄悄凑到我耳边,”以前王爷可都是严侍卫伺候的。”
这语气表情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像我不是一个太监,而是一个新近得宠的小妾。
反正是祸躲不过,我冲小厮一笑,推门而入。
一扇屏风,上画梅兰竹菊。我移步绕过,一张紫檀床榻映入眼帘,浮雕彩绘,仙云神兽。青纱床帐,红烛未息。好一派奢靡之象,万恶的封建主义啊!
我站在一张书案旁不再往前,低着头等瘟神睡醒,没想到这厮已经醒了,在帷帐里喊我:“还不快过来伺候。”
我点头应是,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想了想,伸手把纱帐撩开。
紧接着出现的一幕差点没让我鼻血流出来,这厮的睡袍衣襟大开,露出精壮的肌肉,再加上一张如瀑长发下魅惑如妖的脸,简直是不给人活路。
我赶紧凭借强大的自制力不断告诫自己: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看一旁桌子上已经放好了衣服,赶紧咽口口水帮他把衣服取过来。
瘟神睡眼惺忪,可是眼神却给人一种很锐利的感觉。他站起来,大喇喇地伸直胳膊。我知这是要我为他穿衣的意思,可我面对木盒里这一堆衣服饰品,着实感到有些头疼。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抬起头问他:“奴才怕照顾不周,不若将严侍卫叫来伺候?”
我这作死的话果然让瘟神黑了脸,他朝我眉头一皱,说道:“顺序都是从上往下放好的。”
这话是解释也是命令。我不敢再多嘴,小心翼翼地为他穿衣束腰,挂佩抻袖。打理完毕他往椅子上一坐,面朝铜镜,要我梳头插簪。
我手中拿着一把云纹骨角梳,有点不知所措。
瘟神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罢了,把严齐叫过来,你去门口候着吧。”
我如释重负,心想早点叫你的好基友来多好,找我多麻烦。
我去门口唤了严齐进去,心不在焉地等着。一刻钟以后,瘟神一袭松青长袍走出明康居,手握一把纸扇,看起来就像个如玉公子。
他走过我身边,脚步一顿,我赶紧识相地跟上。
门口马车早已备好,瘟神上了马车,我走到严齐身边,瘟神的声音却从马车里催命般传来。
“还不上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