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话他觉得跟张万春说了也是对牛弹琴。
张万春:“就凭我是老子,我说不行就不行。给老子老老实实把毕业证拿回来,在城里头找个事情,或者回来打理生意,别想着东跑西跑,外头兵荒马乱的,当心小命跑脱了。”
张季贤:“都像你这样自私自利,坐井观天,我们的社会如何进步,革命何时才能成功?”
张万春:“别以为你喝了点洋墨水就拿大道理来唬人。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多,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多。”
张季贤:“……跟你这种人没道理可讲,我不管,反正我要去。”
转身就要夺门而出。
“你敢……”
话音未落,张万春就动作麻溜地拉住了张季贤。
一点都看不出他这个大胖子动作还如此敏捷。
张万春把张张季贤的手扭过来反剪在背后,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把张季贤扔进了里屋,哐当一声把门关上,让老大拿锁来锁上了。
张季贤在里面拼命拍门。
“你们把我关起干啥子?”
“不把你关起来,难道让你跑去当兵吗?”
“爹,大哥,二哥把门打开,放我出去。”
“做梦。”
张万春收好钥匙说道:“谁敢放他出来,我一样不饶。”
在强势的老爹面前,张伯贤和张仲贤也不敢吭声了。
连求情的话都不敢说。
张仲贤,虽然是粮站站长好歹算是个政府官员,可在自家老爹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更不消说老实巴交的张伯贤了。
“爹,你开门,我不去了,我还要回省城去上学呢?还要拿毕业证书呢。”
张万春:“哄鬼。现在想回去上学也不行了,给老子老老实实地待着,毕业证老子找人去拿,就算没有毕业证也不打紧。”
说完对老二说道:“你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去上班?”
张仲贤应道:“这就去,这就去。”
拎着公文包出门了。
他心里其实是支持三弟的。
只不过三弟事先也不跟自己通下气,好好商量一下,想个万全之策,这一下子闹僵了,自己想帮忙也帮不上。
张万春这才和老大张伯贤出了门,去视察店铺,顺便还要去拜访几位生意上的朋友。
张季贤被关在屋里,喊得声嘶力竭都没人理他。
两个嫂嫂都躲得远远的,老爹一家之主发话了,家里根本就没有她们说话的份。
只有刘氏在门外劝了几句:“老三,你就省省力气吧,你爹也是为你好,我这个妇道人家都知道那边在打仗,你去那不是送命吗?你是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妈可心疼你了,妈可不想让你去遭罪。你看你大哥二哥,待在这里不是好好的吗?等下年再给你说一房媳妇,你就成家立业了,好好过日子。”
“妈,你都说的什么呀?谁要娶媳妇了?妈,你真心疼我就把门打开,放我出去。”
刘氏:“我心疼你才不开门呢。你好好待着吧。”
刘氏明白,放儿子出去就是害了他。
所以劝说几句之后,就走了。
只留下张季贤在屋里像困兽一样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