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傍晚。
田臧中午回帐之后,一直很郁闷。他犹豫不决,一直下不了决心应不应该逮捕吴广。
实际上,他有陈胜的密令,如果发现吴广有不忠的迹象,可杀吴广取而代之。
根据刚才的情形看,吴广假装围攻荥阳,实则计划夺取河内郡。
这意味着什么,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关键是他还派自己去进攻敖仓,还要到什么平阴县,真是岂有此理!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千人曾鸿走了进来。他看田臧一脸的不高兴,就问道:“田将军何事烦恼?眼看着荥阳不日可下,我等立功的机会就到了!”
田臧苦笑道:“我估计荥阳没那么容易攻取。假王如今派我去攻打敖仓,还要往平阴方向佯动,去进攻河内郡,这不是主次不分吗?
如今就该全力进攻荥阳才是,即便不能攻克荥阳,也应该分兵全力经营洛阳。万一周将军战事不利,我军可在洛阳组织防线进行抵御!可惜了!”
曾鸿一听,说道:“原来将军是因此事烦恼。假王是主帅,我等服从其命令便是。再说,假王攻取河内郡的方案,威逼邯郸也还是可行的!否则各部皆称王,那还得了?”
田臧一听,心想,如今的形势你难道还看不出来?真如猪一般!只见他小声地对曾鸿说道:
“曾千人可别忘记武臣,此人以前在陈王面前可是忠心耿耿,不料刚到邯郸就称王了……”
曾鸿一听,不仅猛然间惊醒:是啊!自己怎么没有往那方面想?万一假王也想要称王呢?想到这里他便说道:“田将军的意思是假王也要自立?”
“这已昭然若揭,曾千人难道还看不清?”田臧冷笑道。
曾鸿随即又叹道:“如果假王真要自立,我等又有何办法?还不是只有跟随?”
田臧一听,他早知道这曾鸿对于自己目前只是担任了千人很有几分不满,于是就引诱道:
“曾千人是蕲县大泽乡首义之人,当时也是屯长之职。如今才只不过担任了千人,升职也太慢了。
那方强、高奎二人也没有多大功劳,然而却已当上了都尉,真是太不公了!”
他想故意试探曾鸿,这个曾鸿带领的是一千盾牌兵,可以帮上大忙。
曾鸿一听,果然有些激动:“嗯!起义当时我等都是屯长,如今有的称王,有的是将军,还有的是九卿,属下只不过是个千人,哎……”
田臧见他的确对职务不满意,于是附耳低声对他说道:“曾千人可想当都尉?”
“哦?当然想?田将军肯帮忙否?”曾鸿一听,双眼瞪得大大的,非常兴奋。
田臧轻轻地点点头,道:“曾千人可能还记得,当初陈王起义之时,曾经说过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如今可是应验了,不但陈王已称王,就是武臣也已称王。那武臣算何等人?当初连个屯长都不是。
因此,在此天下大乱之时,我等若要想得富贵,就得像陈王、武臣一般,敢作敢为!否则将终身屈居人下。”
曾鸿听罢,点点头:“的确如此!不知有何法可得晋升都尉?”
田臧微微一笑,只见他走到一旁的箱子里面,拿出了一张白色的帛书递给了曾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