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笺本是云淡风轻的心湖也为他这一丝的怀疑而乱了涟漪。
宁静的双瞳被带出一丝不安,进而变成了慌乱燎原。
“是不是真的?”崇溪极力隐下心底坠坠不安,紧盯着云笺,连自己都不曾发现的话音提升,且带着后怕的颤意,“他说得是不是真的?”
云笺很想否认,可想到她与崇溪之间青梅默契竹马的情深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只是崇家的利益与这个国家的权衡,心寒之处便再也无法开口,于是只能任凭他不断摇晃自己,因为她的确无法说不。
崇溪盼望的否认并未出现,云笺的沉默反而激发了他的怒气,此时的他就像失去了庇佑的兽,疯狂地对这个背叛他感情的女孩嘶吼,手也如兽爪般狠狠捏住本就如骨般清瘦的双臂:“我问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云笺知道,如她再不开口,崇溪一定会做什么令她后悔一辈子的事,所以她要否认,她要告诉他,其实归云从未将我们十几年的感情遗忘殆尽,只是归云已无力再承受,所以选择了封存。
可她只是刚开口却被一股力往后扯去。
云笺一个踉跄,幸而归梧相扶,待她站定,却是见爹爹叶鸯站在她与崇溪之间。
“陛下,微臣虽已老迈,可女儿却是一直在微臣悉心教导之下长大,微臣的归云可不会像某些人这般处心积虑。”铿锵有力,叶鸯压住心头怒火,并没有看向秦旭尧,反而直直盯着崇溪。
崇溪被叶鸯看得有些发毛,这个元老级人物是他的太傅,从小尊敬的鸿儒,这个国家的清流之首,可他也是个父亲,一个会为了女儿放弃一身伪装的父亲。
叶鸯这一说,崇溪反而冷静下来。
方才因为心急紧抓着云笺不放手,现在手上传来的痛感告诉他,他有多痛,云笺就比他更痛。
叶鸯这一举就连秦旭尧都暗自吃惊,他看着因为叶鸯一句话而令崇溪动摇,不由暗自向秦翎使了眼色。
秦翎得到示意,立刻朝崇溪跟前叩头:“陛下,卑职带人前往未忘酒楼时看到叶姑娘与一男子相互饮茶,试问一个姑娘家,谁会与非亲非故的男子单独相处。”
秦翎的话是早就编好的,本来对付云笺或许有用,只可惜韩初月找来了归梧,留在那间雅房的并不是韩初月或是苏莫染,而是他们都不曾见过的归梧。
他们不认识归梧,所以只能遗憾,没能将脏水泼到太史公府上,不过好在有外男在,所以他们并没有觉得空手而归,只是这样的猜想却只是惹来归梧一阵冷笑。
崇溪这才注意到归梧,只因他站在离人群较远的地方,若不是方才为救云笺不会离他们如此近。
云笺所认识的人可以说都是各种翘楚,容貌不说气质却也和寻常百姓回然不同,而归梧常年行医,自有神医浑然天成的傲然,所以崇溪对他的第一眼感觉便是危险。
这个人给了他十分危险的气息。
“你是何人?”崇溪习惯了自我防备,一旦遇到危险,他都会将自己埋葬在厚厚的盾牌之中。
归梧却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旭尧等人,而后者也十分在意地打量起他。
“听闻秦家家主秦枫乃振国大将军,大小姐秦寒已贵为皇后,嫡子秦旭尧为威武将军,官居从二品,就连不是亲生的秦翎都能成为御前侍卫,那么秦二公子呢,秦洛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