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惊,对苏莫染来说秦洛这个秦府庶子不常出现在他们这样的嫡出公子圈中,所以他并不熟悉,但林孝靖和韩初月却是知道的,毕竟在岑州时他们也共过事。
“请公子进来。”
在秦洛踏入未忘楼时还有些恍惚,虽然他是秦枫的儿子,可打从心中厌恶,今日看到那群人这般作为,想来定是父亲的授意,不由得,他生出了一股冷意。
对三人点头示意,秦洛开门见山:“想来你们也该明晓我来的目的,”他并没有拐弯,“今日考场上大动作的人的确曾找过我父亲。”
“可这群人身后背景并不见得如何。”秦枫就是要为自己寻几只狗也不至于找这些对自己好处甚少的人。
这道理秦洛明白,可韩初月等人虽消息灵通,却也并不能在第一时间就能看清,也唯有苏莫染常浸淫官场上才隐约明白了其中因由,却在秦洛说明理由后恍然大悟。
“只是几颗必死的棋子,”初月看向林孝靖,“就是你告发成功了,秦将军大可以舍去。”
秦洛点头:“我此番前来,只是想告诉你们,圣上对此事也有所耳闻,今日能公然作弊的人定不会上榜,只是藏在背后的人,我却......具体是谁我却并不知晓。”
明白其中道理,韩初月三人倒也不急于调查,倒是与秦洛喝茶相谈倒也觉得十分欢畅。
韩初月来画临的目的本不是冲着会试而来,虽然他有心进入殿试,并能得皇上重用,但这并非他最后的目的,所以科举舞弊于他并非天塌之事,苏莫染亦是,他父亲苏桐任职于太史院,掌太史令之权,以如今朝堂之势,哪怕他拿下状元亦无法任职于实权之位。
可林孝靖却是对会试倾注了十分之力,之前临近科考,他并未对会试以外之事有所流露,可一旦会试已结束,家里的事便填满了他心头。
韩初月只需一眼便知,因着岑州时的交情,难得问了句:“林兄可是遇到难题了?”
林孝靖叹气:“还不是家里的事,家妹已到画临,昨晚我与她曾见过一面。”
韩初月还以为什么大事,不由宽慰:“你放心,既是我琳琅阁所应下之事,我定不会失约。”
林家不愿让女儿选秀,韩初月想到了云笺,却也了然,不过不是所有人都会如同叶云笺,被一张巨网困住,破天富贵的同时折断了双翼。
“我却是不担心此事,只是妹妹她似乎……”林孝靖不确定,他妹妹的态度似乎变得太多了。
苏莫染隐约知晓他们所谈此事,怕就是母亲所说表妹入宫一事,只是与他并无多大干系,况且他也无法左右,便也只是沉默不语。
待三人分道而出,苏莫染和林孝靖回了苏府,可他呢,韩初月看了看画临的天空,自己来到画临这么些天了,可为何觉得这个地方如此冷漠,人群拥挤的大街却像冰天雪原。
“公子,我们相爷有请。”相府仆从从一侧过来,恭敬不失礼数。
韩初月冷笑,终是等不及了么?
跟着仆从走的一刹那,想起子离的话,韩初月默默的念了句:“或许这本该不是我所拥有的,于是意外才变成惊喜。”
左相韩文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与他年轻时有七分的像,便问:“你也是这次会试的举子?”
韩初月看向喧哗的大街:“国之不国,殿堂之上有人把持,即便举头三尺有神明,连国寺中也免不了秦枫的人把持,这样的会试又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