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点头:“本来我于秦家不过是个可有可无之人,因为娘只能依附秦家,本来也就忍了,可秦家人欺人太甚。”
他说得并不清晰,可韩初月也能猜到,高门大户,家里难言之事又能少了几许,他也不多言,只是作别:“我先回去,你若有困难亦可来寻我。”
秦洛感激,比起秦家,他在岑州的一行朋友更像是亲人。
他正要走,却听胡同另一边传来抓小偷的声音,一愣,这里的治安虽比不得官员聚居之处,却也是在画临城中,京兆尹府定期巡逻,怎么这个时候会有小偷。
思绪飘散时却见一红衣女子追着一个小孩跑向他。
是她——
秦洛几乎不能呼吸了。
红衣飞扬,在这个肃杀的寒冬之季,眼底的神采、通身的傲然不羁给这一抹寒冷划上了休止符。
他依稀想起了那红衣白马,策马奔腾。
“姑娘,这孩子偷东西不该,不过我瞧着他似有难言之隐。”秦洛将前头飞奔的小孩拦住。
“什么难言之隐,”红衣姑娘怒道,“这可是我妹妹贴身之物,怎能被他偷了去!”
竟是姑娘家贴身之物,到是不该流在外头。
“孩子,你把东西给姐姐,若是缺钱,哥哥给你垫着好不好。”秦洛哄着孩子,看着挺娴熟的。
孩子将一只已然旧了的荷包给秦洛,荷包中并无银钱,这荷包也大概有了十来年了,荷包上的线都有些脱落。
“哥哥姐姐,对不起,我阿奶病了,我没钱,大夫不给看病。”说着便哭了起来。
“我们去看看,如果真病了就找大夫看病。”红衣姑娘果断决定。
小孩家离得不远,就隔了一条街,亦是破败的一堆屋舍。
习武之人耳聪,才靠近就能听到里头压抑的咳嗽声,红衣姑娘看了眼秦洛,有些担心:“我去看看,你就在外面等着。”
秦洛却没有听:“看样子的确是病了,我去找大夫。”
他还未走,里面的门却打开了,一个老妪站在门口,一脸担心:“公子,小姐,是不是老身的孙子又偷了钱?”
看这老妪的脸色,红衣姑娘目光一凛,愤愤地神色也消失殆尽:“这位老人家,您这病是什么时候得的?”
不是来要钱的,老妪放了心,也就老实回答:“也就这一个月吧。”
“老人家您放心,我们既然来了就帮你治病,只是……”秦洛话未及说完就被红衣姑娘拖走。
“老人家,我们找大夫去,或许明天就能给您治病的。”
直到小跑着出了胡同才停下,秦洛有些不明白,却听红衣姑娘说:“这种症状与我之前遇到的实在太像了,看来必须得去找我妹妹。”
“你妹妹是……”
“太傅千金叶云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