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笺跨上方楚岚的骏马小红,摸了摸马背,忽然噗嗤一声笑了:“楚岚姐姐还是和以前一样。”
时隔许久,当方楚岚再一次见到云笺时便被她的容色微微惊住,待真的与她相处时,又是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脸颊:“我们云笺都没有变,楚岚姐姐哪舍得变了,这次姐姐我难得来一趟画临,你可要好好招待我。”
此时云笺也忽略了那许多糟心事,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当然,一定要好好招待楚岚姐姐的。”
这样一幅又萌又乖的表情,还带着些许娇憨,方楚岚不由心花怒放,哪怕是在马背上也没有顾忌地转身去回抱她:“我们云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不过盏茶功夫,总算是逃脱楚岚的魔抓,然而见到病重中的妇人,云笺突感一阵窒息,头疼发热,浑身无力,呕吐不止,与时疫何其相似,可是它不会传染!
戴上自制口罩和手套,她给老妇人把脉,而老妇人佝偻着腰,看着给她看病的大夫,忙不迭地令小孩给云笺磕头。
“老人家,你这几天可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若是云笺没有误断,这老人体内便是有肌生蛊虫。
只是……
老妇人摇了摇头:“这里本来就是穷人的地方,我们平时能有什么新奇玩意?”
那就奇怪了,肌生能发作主要还是离心草的牵引,如果没有离心草的话——莫非秦阳又有了新的肌生?
云笺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若是肌生不断被改进,那他们这些大夫无法阻止之后,这天下岂不是乱了套?
正被自己吓了一跳,却听方楚岚问:“妹妹,老人家的病严重吗?”
看过很多大夫,吃过很多药,可基本上大夫都对她摇头,老妇人知道自己的身子不行了,也不强求自己能痊愈,只是她舍不得自己唯一的孙儿,于是想要开口求云笺,却听云笺说:“无碍,我开个方子,明儿一早老人家就照着它去抓,之后日日服用,七天后应该可以痊愈,只是……”
如果肌生不再是岑州的肌生,那她的方子是不是也需更改了?
却在这个时候听到有人喊了一句:“归云,快出来。”
归梧脸色有些阴沉,站在屋子外面。
“哥哥,你也是来给奶奶看病的吗?”小孩子有些怕归梧,可知道又有人来给奶奶治病,而且这些人都看着很厉害,奶奶应该很快就能好了,里面的漂亮姐姐不是说奶奶的病无碍么,于是小孩反而高兴了。
云笺一愣,下意识地走到归梧身边:“怎么了?”
到底还是太轻率了,归梧暗自恼恨自己行走太慢:“把这个吃了,这可不同于岑州的肌生,也不知这应急的药有没有效果。”
“你这就看得出来?”方楚岚不认识归梧,所以觉得他很厉害却不知他怎么会对病理如此了解,竟是一看便能知晓。
云笺也纳闷:“是不太一样,老人家说没吃过奇怪的东西,那应该没碰过离心草才对。”
这种就算当野菜也会微苦的草,真的不适合充饥。
归梧再神也不可能远远瞧一眼就知道她体内的毒如何之深,而他忌讳进屋,于是手中银丝在内力驱使之下,带着凛冽寒气缠上老人手腕。
“蛊虫苏醒,却并没有单独接触离心草,”闭上眼,归梧感受着脉搏跳动和心脉律动,时强时弱,有规律的异常正在给他解读病情,“已经不需要单独采集离心草,他应该是已经将离心草融入肌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