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笺的意识很清新,奈何身上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
“神医,云笺妹妹的毒究竟如何了?”方楚岚焦急,此事一开始本就因她而起,不可否认,她对云笺和小兵的关系十分好奇,但也不能与她的安全相提并论。
幼年时的遭遇让她后怕,她们分别数十年,可在她心中,云笺始终是那个拉着她喊姐姐的小女娃。
云笺身重奇毒,让那几人分外吃惊,随之想到了什么似的,尤其是韩初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归梧也猜得到韩初月因何害怕,不过对他们摇了摇头:“此毒并无大碍,只是如此酷似肌生的毒,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这凶手与岑州之人关系甚深。”
“只是相似?”韩初月紧追,也暗自松了口气,那人听到大概也能放了心。
都在等着归梧的解释,傲慢惯了的神医有些不悦,却也没有给他们摆脸色:“你不信我诊的脉?放心,归云只是最近思虑过重导致身体虚弱罢了,毒已解,身体将养几日就好,我担心的是那些人,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若是他没猜错,他们是在试验,无论是岑州瘟疫还是画临老妇人,他们不断的改善这种毒,甚至不惜用其他药物制造相似的毒,而云笺中毒虽是偶然,但不能小觑,到底这毒是如何传染的,他却没有线索。
分明老妇人的孙子完好,可云笺接触不久便被传染了,若非是她追着跑出城外时又遇到了什么?
心中思索万千,脸色却没有变化,神医归梧一句话让室内的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方姑娘之前所言外面有杀手之事可否再告知一二。”崇溪并未亮明身份,虽然这里的人都知道,却因为他的不点破而相处融洽,只是他的问话却叫方楚岚不得不实话实说。
不过秦洛却暗自一惊:“方姑娘遇到杀手了?”
一个不羞于英豪的姑娘,能在群雄中站立,这本身就是让秦洛佩服,更何况此人不小心落入了他的心湖。
方楚岚只得将情况再述说一遍,不过这一次更为详细,虽然漏了她的侍从忡礼,却添上秦府和方家的恩怨。
“所以我怀疑他们受雇于秦府,早在秦将军来岑州时就对家父意见不合,此次追杀我的侍从,大概是想阻止我参加会试,”她皱了皱眉,“我却没有赶上。”
说到秦府,苏莫染等人不由地看了看秦洛,因为这只是本能,方楚岚当然注意到了,便问了句:“公子可是知道什么?”
秦洛不好再沉默,便说:“实不相瞒,我便是秦府的庶子秦洛。”
此话一出,本安融的室内却因方楚岚而变得低迷,一股愤怒之情盘旋而升,她拍案而起:“你是秦府之人?”
云笺在里间休息,所以并没有看到秦洛脸上的失望以及心痛。
气氛在这时变得微妙,女子的愤怒与男子的羞愧掺杂着,让人不舒坦。崇溪倒也欣赏这个方楚岚,如今画临城谁看到秦枫不是讨好卖乖,像方楚岚这样的已经很少很少了。
“方姑娘,洛兄与他们不一样……”苏莫染试图解释,却被韩初月劝离。
初月想了片刻,忙说:“方姑娘对秦府嫉恶如仇是对的,只是洛兄虽姓秦,却与他们不一样,若不然你们先谈谈其他如何?”
如果秦洛不愿与秦枫为伍,倒是可以将他争取过来,帝王的谋略总是凌驾于人命之上,所以当他发现秦洛与方楚岚之间的微妙时,一个计划已然在脑海中排旋。
归梧只是确定云笺已经无碍便离开了酒楼,云笺还在禁足中,所以她不能冒然出现在人前,虽然太傅府的人已经到了未忘楼中,不过未免谨慎,还须由他们“护送”回太傅府。
崇溪乐意做着和事老,秦洛和方楚岚若能为己所用,那他必然如虎添翼。
“秦爱卿与方姑娘好好聊聊,朕与归云先行一步。”此时,他也不再隐藏身份,抱着云笺回太傅府。
“看来外面对皇帝的评论也不尽然啊。”初月感慨一叹。
苏莫染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已然下楼的两人,小声说:“子离兄该是放心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