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吹笛子,本是悠扬的声音在此时毫无转折变得惊悚,就像是午夜坟地里的猫叫。
久夜也瞬间变得凝重:“她来了。”
话音落,便听到脚步声,不只是一人。
“我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思悦算过一路行至煌国并未有任何不妥,这里只是符阳的一角,更别说大半夜会有人冒着寒风前来。
走在前方的步履轻盈,落地声音轻快,后方有些沉重,且下盘不稳,应该是受制于前方而不得已。
笛声在距离他们数百尺的地方突然停止,久夜细眯了眼,却在看到来人后神色一滞。
“夕初,是你!”思悦大叫,眼神陡然圆睁,迸射出的恨意似要掩盖煌国的这片的天。
夕初轻笑:“咦?竟然还有人认识我。”
思悦怎么不认识这个女人!
即使北疆毁灭他也不会遗忘!
扑天的大火,嚎叫的族人,啼哭的幼孩,黑夜里撕心裂肺的回忆又岂是一个十年可以遗忘!
“我当然记着,世间有几个会像你这老不死。”
夕初最不喜欢听到别人形容她老,虽然事实上她的年纪的确很大了,所以思悦的这声老反而激发了她报复的畅感。
久夜便知不好,因为她的手已经伸向后方的人。
“云......云笺姑娘,怎......怎么回事?”不止思悦,就连久夜也大惊,方才他就感觉这股气息极为熟悉,却不想是云笺。
夕初却狂傲大笑,眼神紧紧粘滞在久夜身上:“久夜,你说异人若动了情会发生什么事?”
北疆异人,向来不容于北疆。
北疆排斥异人并非异人有知天命的能力,久夜十分清楚,因为领导这场排异的人就是这位夕初的祖先。
“那也要异人动情才能。”久夜不温不火,而正是这种淡然的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离的态度越发地激怒夕初。
“久夜,别告诉我你还不知道,”夕初狠狠捏紧云笺的脖子,而后者面色看起来依旧无知无觉,双眼无神,“我伤她你会不安,会紧张,有多久了,久夜,原来你并非无情啊。”
云笺就像做了一个很长很累的梦,梦里,她一直被一个红色的影子捆子,一种不知名的情绪紧锁住她,让她无法呼吸。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云笺下意识地反抗,可她的力气就像石沉大海,看起来根本起不了作用。
“她是无辜的,你有种就冲我来。”未等久夜,思悦先站到了夕初跟前。
夕初却只是轻蔑地一瞥:“你,还不够格!”
又看向久夜:“怎么,舍不得了?”
“我将她带出来,自然该带她回去。”久夜没有看夕初,只是定定地将目光锁住云笺,似乎想到了什么,心就像被扎了一下,然后莫名就痛了。
莫名的情绪突然闯入,让他兀然一惊,有些慌乱。
匆忙间将之甩走,而后久夜上前,将思悦推到身后:“夕初,你我都知道对方的用意,何必绕弯呢?”
“我说过,圣灵石的碎片本就该要发挥它最大的能力,你却放任它在凡间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