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起鸟儿数只,惊叫慌乱着扑向天空。
秦寒双眼含泪,目含春色,眼波流转间自带一丝柔弱。反观云笺,目间无色,看向崇溪却又似透过他看向远方,这样的云笺在崇溪眼里恰如折了翼的鸟,被狠狠禁锢,不得自由。
“皇上,”秦寒是个懂得适时进退的人,这在她自小被培养成太子妃时就有不少人教导她,“是臣妾鲁莽了,请皇上责罚。”
云笺跪下,面色不变:“皇后教训的是,是妾的错,妾认罚。”
崇溪却微变了脸色,都知道是秦寒的故意,却并不会有人指责她,都知道是云笺无辜遭祸,却没有人为她挡下这无妄之祸。
“皇后严重了,只是你在此喧哗闹了外头朝臣可不好,回去禁足三日以示惩罚,”而后又看着云笺,“皇贵妃无视宫规顶撞皇后,本为大错,然并未造成祸患,现罚你一年宫俸,禁足一月抄宫规一百,庆云殿下人失职,责令全部杖责十,可有异议?”
孰轻孰重,听而可知。
崇溪离去,秦寒等人也陆续离开,只是秦寒带着得意又挑衅地看着云笺时,云笺终是难忍住握紧了拳。
“娘娘……”面对面无血色的云笺,黎诗一步一缓走来,心里充满了苦涩。
云笺捏了捏黎诗的手,面带歉意:“连累你们了。”
她一个人的任性连累了整个庆云殿,而从这一刻开始,整个后宫的风声似乎又一次发生了转折。
“娘娘,”朝赋也步履缓慢走来,“不是娘娘的错,娘娘不要自责,奴婢在受罚时曾听管事公公说皇上招了秦家的一个庶子进宫。”
秦家庶子其实不少,可云笺的认识的,或者说能入崇溪眼的估摸着也就秦洛了。
秦洛进宫必然瞒不住他人,尤其还是被秦家网遮住的皇宫。
诈然听到消息时,云笺有些诧异,不过随即便了然,秦洛与崇溪在宫外曾偶然相遇,不过这样的偶遇对于秦洛来说何尝不是机遇,和秦旭尧相比,秦洛显然是个更擅于政道之人。
“只是可惜了他的身份。”哪怕叛出秦府,也改变不了他庶出的身份。
哪怕有一天他能出人头地,也不会站到更高的位置。
“娘娘,你现在都被禁足了还有心情管别人?”夕歌和暮词都忍着一身痛,却仍旧劝云笺。
云笺让她们下去养伤,而她却在窗边一坐就是日落。
直到秦洛离开皇宫,日落只剩余晖,崇溪方似醒来,他略略吐出心中的一口气,抬头看了眼庆云殿轻巧而飞扬的屋檐雕画。
她安然地待在那里便好,忍下极力想要忽视的一丝心疼,崇溪无奈苦笑,作为一国帝王,想要保护一个人却如此艰难。
秦家,而秦家却可以活得肆无忌惮,如此张扬地在他的后宫,在他的朝堂横行。
不过应该不会太久了。
崇溪想想,忽略心中一丝难安。
正要吩咐贺敬起驾回寝宫,却见秦旭尧急匆匆跑进来。
作为御前侍卫统领,秦旭尧在崇溪面前并不张扬,然而正因为秦家嫡子的原因,他也没有其他大小官员活得谨小慎微。
他进来,后面跟着四个侍卫,侍卫拖着两个人,不,显然是两具尸体,鲜血淋漓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