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羌特别生气地说:“她就是胡小娘,府上没人不怕她。”
我一听便好笑了,“伯爷也怕她?”
小羌绘声绘色地给我形容说:“夫人别看她现在模样凶,在老爷面前胡小娘温柔得跟猫一样。”
“这胡小娘什么来头?”我问。
小羌撇撇嘴说:“她原是个窑姐,听说以前被鸨母灌过红花,不会生育。所以胡小娘最是看不惯其他会生孩子的侧夫人。都说老爷香火单薄,其实府里的人谁不知道,那些刚怀上就掉了的孩子全是胡小娘做的手脚!”
“还有这种事?!”我以为我对骆家的了解已经够充分了,没想到骆家还藏了这么大一个秘密。
“可不是!”小羌说,“夫人可要小心些,以后千万别让胡小娘害了。老爷多少是知道些,所以老爷不让夫人出去,怕夫人被胡小娘欺负。”
“谁欺负谁?”我莫名其妙回头说,“伯爷就不怕旁人告状,说伯府姬妾以下犯上。吏部、礼部还有户部,无论是谁知道这事都可以削了伯爷的官职。”
小羌噘起小嘴说:“要不是老爷宠爱胡小娘,胡小娘也没这么大胆子做这些事。三年前陆小娘有了身孕不敢说,没请郎中把过脉,连补身子的菜都没吃几口。
“幸得那时老爷快把陆小娘给忘了,几个月没去过陆小娘房里。人人都说陆小娘不得宠,陆小娘才因此躲过一劫,把大少爷生了下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听到一个怎样的故事。我知道酌泉公子两年前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为此他还办了一场特别盛大的百日宴,请周围十里乡的人来见证他喜得贵子。
但是我不敢想象,这孩子来得这么不容易,险些就断送在胡小娘手里。要是这孩子早些被胡小娘发现,是不是到现在酌泉公子都没有个一儿半女。
“呵呵!”我无奈摇头,“没看出来你家老爷还是个情种,为了美人连儿子都可以不要。”
“夫人何出此言?”小羌拉着我说,“我家老爷不就是夫人的老爷么?”
我暂时还不想告诉小羌我是被酌泉公子从侯府洞房里偷出来的,至少现在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推脱说:“我还没过门,算不上你家正牌夫人。”
小羌登时就不服气了,“夫人贤惠善良,比胡小娘好几千倍几万倍!以前我也经常被胡小娘打,她打人可凶了!”
晚上我照例坐在妆台前,吩咐小羌说:“今天你也累了,早些下楼去休息吧。”
小羌站在我身后不走,“夫人为何从来不让奴婢晚上伺候?为何每次吃过晚膳就要打发奴婢走?夫人明明收了奴婢在房里伺候,奴婢就该白天黑夜都伺候夫人。”
我看着铜镜里的影像说:“你家老爷不会让你晚上伺候我的,别多问,你只管下楼去便是。”
小羌还要坚持,门口突然多了一道阴风。
“还不走?”酌泉公子站在门口冷声说。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