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时间转瞬即逝,杨莲儿终于招架不住小黑屋的心理压力,叫屈了。
章成恩等人便按照贾蓉先前的吩咐将她弄了出来,重新换了个地方收押,这次不是牢房,而是贾蓉的后院。
这时候,贾蓉正在拜会涂老太太,听她讲述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说起来这涂老太太过得真不容易,她生下涂如松时已有四十岁,不久,丈夫就死了。
涂家世代经商,此时家业已非同一般,称为麻城首富都不为过。
她又要照料各处店面生意,又要养育儿子,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所以,在涂如松稍懂事起,就对母亲格外孝顺。
凡是母亲说的,他决不再多说一个字。
涂如松正在读书,涂老太太走了进来,说,如松,有件事你看不知能不能办。
城内外那么多穷人,眼看年关又近了,我想你能不能给他们施舍一些铜钱。
你和莲儿即将新婚大喜,多作点善事,菩萨知道了,会保佑你们的。
涂如松忙说,母亲的话,儿依了就是,只是这名义最好是用你的。你身体欠佳,应让菩萨先保佑你。
涂老太太说,我的事,你父亲在天之灵一定会管的。
听我的话,就以你夫妻二人新婚大喜的名义布施。
涂如松说,儿全听母亲的就是,早饭后我就去找汤大人,让他也出个面。
涂老太太说,这样最好。
母子俩稍说了几句话后,涂老太太就退出书房,留下涂如松依然在那里孤单苦读。
涂如松渐渐地入了神。就在这时,小雨慌慌张张闯进来,嘴里连连叫着,相公,相公,不好了,不好了!
涂如松一惊,手中的书掉在地上。
他说,有事快说,瞎嚷什么!
小雨定神说,杨娘子和老夫人吵起来了!
涂如松说,为什么吵?
小雨说了半天涂如松才弄清原因。
涂老太太从他这儿离去后,便到后院作些走动。
刚好莲儿闲来无事到处转悠,也来到了后院。
莲儿一见婆婆便要离去,她没注意到身后有一只老母鸡正在觅食,转身时,老母鸡受了惊,一拍翅膀咯咯叫着窜出老远。
莲儿吓了一跳,随口骂道,这老东西,一大早乱叫什么。
涂老太太在一旁听了,心下生气,就问,莲儿,你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莲儿说,我在骂老母鸡呢!
涂老太太说,你不是在指桑骂槐吧!
莲儿不甘示弱,反顶上嘴说,你干脆说我是在指鸡骂狗好了!
涂老太太一气之下,一口痰涌上来堵在嗓子眼里,两口气没接上,便晕倒在地上。
涂如松这时已顾不上捡书,他口中吩咐丫环快去请大夫,自己竟直奔母亲房中去了。
涂如松进房时,涂老太太已经喘过气来,只是脸色依然很苍白,见了他也不愿说话。
涂如松连唤了三声母亲,涂老太太仍不开口。他一弯双膝跪在涂老太太床前,流
着眼泪说,母亲要打孩儿骂孩儿,孩儿都愿领受,只是求母亲开口讲话,千万别怄坏了身子!
涂老太太闭上眼睛说,你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千两,你要自己爱惜自己。
说毕,涂老太太已是满脸老泪纵横。
这时,外面有人叫,李大夫来了!
涂如松慌忙站起来,走到门口接着。
李大夫坐定后,吁了几口长气,便开始给涂老太太把脉。看完脉后,涂如松忙问情况如何。
李大夫不说话,又要看舌苔。看了半天舌苔,接下来又要看痰,随着又要涂如松将小雨唤来,问老夫人大小便的形状颜色。
那不急不慢的样子,让涂如松额头上急出汗来了。
李大夫总算将病看完了,他合上药包,对涂如松说,老夫人的病不大要紧,可能是怄了点气,吃两副药,休息两天就会好的。
涂如松亲自到后房取了银钱给李大夫做了酬金,又千恩万谢地将他送出门。
他将涂老太太这边的事都了结以后,便叫小雨将正在门口嗑瓜子的莲儿唤进房里来。
莲儿一进房,涂如松就让她将裤子脱下来。
莲儿以为丈夫心又软了,想寻自己说几句软话,此刻便很柔和地说道:“相公,我只是随口一说,哪知道母亲反应那么大……”
涂如松等她脱完了,才从床后拿出那根扁担,恶狠狠地说,你今天给我说清楚,这屋里谁是老家伙,不说清楚我就打死你!
莲儿一见架势不好,连忙跪在地上讨饶,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看在我们即将成为夫妻的份上,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涂如松说,你还未过门就敢这样放肆,不杀杀你的这股邪气,那日后还得了!
说着,涂如松便拦腰一扁担,将莲儿打翻在地。她一声叫没完,第二扁担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