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妹妹…你大可放心,我这个条件定然是不难做到的,何况我这次是有备而来的。”甄应辂望着林黛玉,笑的温和,一脸无害的模样。
林黛玉瞅着甄应辂,总觉得这人藏着什么坏心思。
本来他现在作为一个“外客”进荣国府就要多加注意了,何况他来了还不先办正事,反而是先来同她们说笑玩闹来了,这可不像他素日里的性格啊。
但纵观甄应辂往日的行事,都极为沉稳,应该不会捉弄自己玩。
见林黛玉还是有些不放心,甄应辂开口道:“这样,若是我之后提的条件,大家都觉得不合礼数,林家妹妹也不必履行,但是我准备的赔礼,却是一定要收的。”
话已至此,若是再不答应,倒显得自己畏畏缩缩了。
就在林黛玉红唇微启,要说话的时候,贾宝玉不甘被忽视,跳了出来。
“甄家大哥,你来耽搁了这么许久,指不定借着和林妹妹说话的时间,已经想好了灯影诗,这如何还能作数,须得另起诗名。”
甄应辂嘴角轻挑,看了一眼贾宝玉,他有必要那样?
“既然贾二公子这样觉得,那就请另起诗名吧。”懒得和贾宝玉争辩,甄应辂风轻云淡的说道。
任它是什么诗名,还能难倒自己不成。
眼底的轻蔑一闪而逝,甄应辂还真不将这种场面放在眼里。
若不是为了见识见识这些钟灵毓秀的女孩子,甄应辂都不稀得搭理贾宝玉。
难得这些姑娘今日都齐聚一堂,虽然目前剧情还没有发展到组建海棠诗社那一步,但是平日里大家都爱聚在一起玩乐,写写诗词歌赋,下下棋,画些山水画那都是日常活动,这也就为后边的剧情做了铺垫。
“那便改了,以云为题,甄家大哥且开始吧,你先前说的,我应下了。”
就在有些冷场的时候,林黛玉的声音响起。
外面皆说甄应辂在湖广杀得那叫一个人仰马翻,上马便能平叛,却不晓得下马可能作诗否?
她是个喜爱诗词之人,在诗词上,也自有一番见解,甄应辂是个武人,决然做不出什么好诗词来的,她倒也不怕甄应辂耍赖,毕竟是地方大员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的。
她们之所以想看甄应辂作诗,无非是想亲眼目睹一下武人如何作诗的风采。
换不换诗名,有什么紧要的,反而显得她们小家子气。
甄应辂望着林黛玉笑了笑,瞧瞧,人家姑娘家心胸多敞亮。
没有故作深沉的装上一会,甄应辂直接走到案桌前,略一沉吟,就将笔浸了墨,笔走龙蛇,没有丝毫停顿。
不过一会,一首诗就被甄应辂写在了纸上。
林黛玉,薛宝钗,贾宝玉,探春,迎春,惜春见甄应辂停了笔,都凑了上前去看。
“崔巍孤峰削玉华,山枢旁出古槎枒。
何人解事为镌泐,语凿空犹道女娲。”
林黛玉看着纸上写的诗句,喃喃出声。
那边薛宝钗也看了一会儿,暗自点了点头。
几人看完诗后,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惊异。
倒不是诗写得多好,论质量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主要是甄应辂的行动太果断了,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的,果然有着几分武勋的杀伐果断。
“颦儿,看来这荷包,我们是非做不可了。”薛宝钗侧头看向林黛玉,感叹道。
自她来到贾府,也没少听人提起这位原宁国府的蓉大爷,如今在江南甄氏族谱里留下记载的甄氏嫡长孙,薛宝钗清楚地记得,她对甄应辂最初的印象是不务正业,就和她哥哥一般无二。
生活优渥,不思进取,满满的纨绔子弟习性。
可不知从何时起,再听到关于甄应辂的消息时,已经完全不同了。
起初,薛宝钗不以为然,只当传闻有误,可随着甄应辂在湖广的事迹传扬开来,就是不敢置信了,薛宝钗也就知道对方不简单了。
再后来,甄应辂从武秀才到武举人,到巡农御史,到如今的湖广提督,前前后后不过两年多的时间,这样的升迁速度属实是太恐怖了点,因而使得薛宝钗对甄应辂原本的固有印象彻底被打破了。
一个人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这么大的变化?
怀揣着一点好奇,薛宝钗随母亲来到了京城,可那会,甄应辂已经带着宁府的女眷丫头们外出去了湖广,没有时间正面回应。
薛宝钗本以为自己怕是无缘得见这位名声在外的“杀神”,不曾想,今日竟瞧见了。
真切的现场感受,薛宝钗才知道什么叫锋芒毕露,这正式的第一面,甄应辂毫不拖泥带水的行动就给薛宝钗留下来难以磨灭的印象。
“荷包倒不是难事,左右不过花个几天时间,也不值当什么。”
林黛玉说着微叹了一口气,难的是甄应辂的那个条件,罢了,且看看他会提什么。
“甄大哥,这首诗,便是我再昧着良心,也挑不出太多毛病来,你可以说你的条件了。”
“须在礼数之内。”
林黛玉特意交代一句,以防甄应辂失了分寸,说出什么不合适的来。
“甄大哥,你不可为难林妹妹,你随意说个简单的,也就了事了。”护花使者贾宝玉在一旁觑着甄应辂,眼里带着不悦之意。
自从甄应辂去考了武举,贾宝玉从那时候起便对他彻底没了好感,往日见了也只当陌生人。
今日他们在荣国府里热闹,也不知他过来凑什么热闹,还要林妹妹应他一个条件,这让被林黛玉冷落的贾宝玉心里极不舒服。
这个二五衰仔,真是时刻不忘刷他的存在感。
这种口头上的话,贾宝玉是最会做的,反正对他没半分损失。
平日什么誓言都敢去许,但要真让他去干什么实事,那就是母猪上树,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