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中书省府衙内。孙禾心中郁闷,独自一人自斟自饮。这几天来,他是门都不敢出。
自己阵营的人不能明着怼已有九五之尊的吕伦,就齐齐把怨恨的矛头对准了他。埋怨他蛊惑吕伦废杀皇后以及篡位登基,才造成如今局面,甚至放出风声来要清君侧。
这些人当时拥护吕伦谋逆篡位是非常积极的。当下风头不对,就要找个替罪羊。他这个吕伦最为亲信之人当然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事实上他也不冤,孙禾作为吕伦的打手,确实直接加害和得罪过不少人。
就在他喝闷酒之时,一只约一千人的禁军从东营出发,直奔中书省府衙。一路上也无人阻拦,只到了中书省外院大门处,才被守门兵士喝问来路。
带兵之人正是原鹰卫内司指挥使徐秋水,自王璐至,聂龙山相继身死,诸吕纷争,皇室动荡,散布于天下的鹰卫之人,群龙无首,更重要的是他们不知该为谁所使,已然名存实亡。分崩离析。徐秋水被吕伦拉拢,封为禁军东城守备指挥使。
现在徐秋水正发起一场兵变,为他自己未来做了一个抉择。
“让开!”徐秋水冷冷的对守门兵士说道。对方还在迟疑,徐秋水的利剑已经刺入他的腹中。另一个守门士兵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厉声呼救,一只利箭射入他的背中。
中书省的守卫约两百多人,内院执勤守卫的兵士已经听到动静,不等向上通报,孙禾已经自己来了。他也听到了外院嘈杂之声,心里已是明了,该来的总算来了。
“封门”孙禾下令道。他知道真打起来的时候,两百多守卫根本不可能是禁军的对手,这些人原本都是他的家丁亲信,封门据守是唯一管用的措施了。
也许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徐秋水的人马并没有带撞门的器具,军士们搭起人梯翻越中书省内院围墙。
翻过院墙的禁军兵士刚一落地就遭到守卫们的袭杀,发出一声接着一声惨呼。
徐秋水眉头一皱,亲自登上一个人梯,探头向院内查看。“嗖”的一声破空之声,一支羽箭险险从他耳边飞过。
“放火!”愤怒的徐秋水要将中书省烧为白地。火箭如同流星般一支支飞过院墙,射入廊柱,窗格之中,有的兵士还将火把抛过院墙。顿时大火在满是书牍的中书省府衙中熊熊燃烧起来。
火焰猛烈,即使在院中的孙禾等人也经不住烈焰炙烤,打开侧门试图奔逃。早已被守候的禁军兵士一个个乱刀砍死。孙禾已死,火势却未灭,依旧向中书省两边的府院蔓延开去。
与此同时,吕伦的其他重要亲信也被诛杀。而皇宫大门也已被禁军兵士攻占封锁,羽林卫无所作为,并不听从两个月前才上任新都督的指令,现在这个都督的脑袋已经被禁军兵士砍下。
现在的羽林卫的官兵们也和鹰卫一样,无所适从,无法明确谁才是他们应该效忠的对象。只不过羽林卫有军营,集中驻扎,否则也可能会像鹰卫一样分崩离析。
龙憩殿中的吕伦惶惶不安,他不知道对方会如何对付自己。此时,徐秋水率领大批人马簇拥着废帝吕仲进入皇宫,向大殿走去。两个太监带着数名禁军甲士来到吕伦的寝殿,将吕伦“请”出了皇宫后看押起来。
……
清晨,讨贼联军的军营又开始忙碌起来,来自几个势力的兵士们用完伙兵做的早饭,做起了今天的攻城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