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他右手一抬,像使了那些江湖卖艺的耍的那些障眼法,手里多了只笼子。景帝仪把手里的书扔了,把笼子抢了过来,笼子里关了两只兔子,才巴掌大景帝仪抓出其中一只,兔子胆小的在她手心里缩成一团,毛茸茸的浑身雪白颜色,像团雪球。凤靡初道,“回来的路上看到有人在卖,便买下了。两只没那么孤单。”
景帝仪摸着那柔软的皮毛,喜欢道,“凤哥哥给它们起个名字吧。”
“小姐喜欢叫它们什么便叫它们什么吧。”本就是买来讨她欢喜的,“扶戚那位使臣,若是牧笙对她无意,还是不要再留她在湛王府了。我虽提醒过牧笙,但有些事他可能不太好意思开口。”
“凤哥哥何必说得那么客气,直言他优柔寡断不懂拒绝姑娘就得了,这也是大实话。”都说烈女怕缠郎,这话原来倒过来也是成立的,平乐就是死缠烂打把牧笙摆平了,“国与国之间的联盟,手段来来去去无非几种,变不出什么新花样,我也司空见惯看腻了。怎么,宗政去疾和康怡都成了亲,又想换筹码想要牧笙和亲?”
凤靡初笑了,“即便是要和亲,也是在朝中贵女中挑选嫁过去。应该还不至于让牧笙效仿王昭君舍己离了故土换取两邦安定。但若是那位姑娘自己开了口想入湛王府”
“皇上还未下决定,你们自然不想惹那位女使臣让她有什么不痛快。再说即便是下了决定,估计你们也觉得男子三妻四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凤靡初凝视着认真道,“但求一生一世一双一对,凤凰于飞,翙翙其羽。”
景帝仪笑了笑,低头专心逗起兔子。
第二日,崔护就告了假,也好在是告了假,康怡带着人到他府里说要抓黎双到官府治罪,告她盗窃。要不是他这么恰巧的在侯府,方颖寿应付不来指不定又要动胎气。
崔护是好不容易才把康怡请走的。
景帝仪到了侯府给方颖寿诊脉时,方颖寿聊道,“康怡公主说黎双是明知道簪子是驸马送她的才要故意偷的,骂了很多难听的话。可我觉得黎双不像是那样的人,平日里我赏赐她首饰,她都不敢收,并不是贪心的人,怎么会做出盗窃的事来。”
方颖寿自从上次在院里滑了一跤,还真打算在床上躺着,一直到孩子落地,她在房里闷得慌,景帝仪来了正好多聊聊解解闷。
景帝仪告诉她也不能真一直在床上躺着,扶着方颖寿下床在房里走了几圈,“不是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你是觉得黎双真有偷东西?”
“黎双是不是有偷东西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一点,要是她还留在侯府,你可麻烦了。康怡公主也曾为了黎双到我府上闹过,那些刁蛮公主什么样的脾性我见识过,要是三天两头的闹这么一出,你现在在安胎呢,经得住她闹么。”
闻言,方颖寿也不禁忧虑起来,“有侯爷在应该没什么事。”
“她可是公主,要是回去后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下回带了人来,你们会和她动手么?”景帝仪往严重了说。
方颖寿想着到也不是没有可能,“动手是万万不可的,可是康怡公主要得是黎双,又不能把黎双交出去,人要是到了康怡公主手里,我怕她连命都保不住。”
景帝仪道,“如今最重要的应该是这个孩子,你自己不也说说不准就是你家侯爷的独苗了,凡事也该先为孩子设想。我看留黎双在侯府不太合适。”
方颖寿摇摇头,她的意思是要把黎双赶走么,这不得,“若是连我们都不收留她,帝都里怕是更没有谁敢和康怡公主做对收留她。”
景帝仪笑道,“又不是让你把她赶出去流落街头,只是说暂且先避一避,至少等你生完了孩子,再把她接回来。对外就说她自个儿走了不知所踪,这样康怡也不会再来府上闹了。”
方颖寿想了想,这倒也是个主意,“可是能送到哪?”
景帝仪提议,“城郊有间庵堂,那清清静静鲜少有人去。可以把她送到哪,等你生了孩子再把黎双接回来不就行了么。你要是信得过我,这事就由我来办。”
方颖寿拉着她的手道,“怎么会信不过你,只是总麻烦你过意不去。”
景帝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的哪里话,这不是和我见外了么,只是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免得走漏风声就白忙活了。她生活上需要的,我会叫人送去,你就不必费心了。要不下午我就把她送去。”
方颖寿讶异,“这么快,是不是急了些。”
“一点都不快,谁知道康怡明天会不会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