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颖寿实话道,“有想过,不过侯爷让我不要想,好好过日子就好。”她想着既然侯爷不追究了,她再提就是惹他心烦,从此也就真的没想过了。
“她们当初无一例外都是担心崔护死了得守活寡才走的。”自然当初骗那些女人要陪葬的那段景帝仪给自动省略了,“这等无情无义的人厚颜无耻的回来,你不会以为她是回来和你们说什么真情吧,无非就是从前锦衣玉食惯了,带走的金银用完了,熬不下去就回来找你们。”
崔护的个性景帝仪知道,对女人狠不下心。当初他的妾侍争先恐后的卷了包袱走人,他多少也知道这些女人看上的无非是他的荣华富贵,而不是他自封的玉树临风。她们走了,他也没为难她们。
妾也就比婢的身份高些,崔护又是侯爷,就算要把她们全抓回来统统打死了,官府也治不了罪,但崔护还是放了她们活路。估计当时那小妾也是有多可怜装得多可怜,崔护念着过去,就又一次心软了。
景帝仪道,“帝都哪还能找像你这样宽宏大量的正妻,你完全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她赶走。就算不赶走,在外面找个宅子安置就算了,何必让她进来,你就没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
方颖寿低声道,“当时没想太多,只想着她一个女人家,若是不收留她,她要怎么生活。”
“她要怎么生活和你有什么关系。”若真是离了崔护就活不下去,早就死在外头了,怎么又还能回来和她分相公,“崔护好不容易浪子回头,这些年与你琴瑟和鸣再没出去拈花惹草,你可别告诉我你心里一点都不酸。”
方颖寿眼眶红了,她自然心里酸,只是人前不能露出半分,只因她是崔府的夫人,遇上这样的事就该大度,不能叫人说她妒忌成性。
“你总听过中山狼吧,不该你讲仁善时你却和那些忘恩负义的人讲仁善,别人只会笑话你傻,崔护那些小妾全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不会有哪一个是善类。”景帝仪拿出手帕让她擦干泪,“好了,别哭了,不然德懿一会儿进来还以为是我欺负你。我帮你处置了就是了。”
方颖寿愣道,“处置是什么意思?”
“她自己走过一次,要是下次出门又消失了,估计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吧。”
方颖寿着急道,“你可别为了我做伤天害理的事。”
景帝仪失笑,“什么叫伤天害理?杀人放火谋财害命?在街上欺负叫花子算不算?那些偷蒙拐骗,还有卖东西缺斤少两又算不算?估计在你看来踩死蚂蚁也算谋财害命了,那她抢你相公应该也算了,既是这样也不过算是以牙还牙。”
方颖寿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事我能自己处理好的,你让我自己处理吧。”
景帝仪想着她能处理得好才怪了,无非也就是忍气吞声,惹不起便躲,“好吧。”是该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事都能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