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仪眼睛转了转,把名单折好,吩咐道,“你找几个嘴巴严实的,多留意一下这几个人。”
……
年伦域来了,他是知道内情的。不过是领了皇命来元府过过场,为让这场戏更入木三分而已。所以一进房就搁了药箱,对着元帝仪作揖道了一句叨扰了,拿出医书像是入了定一样的目不转睛的看,打算坐足半柱香。
元帝仪也没跟他搭话,像是这种医痴,估计十句里头九句离不开医术。年伦域突然抬头纹,“不知道姑娘的医术是哪里学来的?”
元帝仪笑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医术?”
年伦域噤声了。
皇帝将元帝仪给的药拿去给年伦域看,年伦域是几日前才知道这药的来处。只是皇帝耳提面命不能泄露,他一时半会倒不懂得怎么说了。
年伦域坐够了半柱香时间赶紧走了,就怕元帝仪会追问。这种古板的人多半是不懂怎么说假话的,元帝仪笑了笑,也不难为他。
为装病,哪都去不了,实在是闷得慌。她只能一日好几次的拿下挂在墙上的天祖皇帝的弓来玩,因为喜欢她特意挂在房间里装饰。
窗户上映出了一个纤瘦的身影,手放在窗户上,似要把窗推开。
元帝仪装病要喝的药都是白雪亲子去端了拿回房里再倒到墙角的花瓶里,等到夜深人静时再拿到外头淋到窗前的那棵树下。白雪刚去厨房端了药过来,看清了窗前站了谁,便问,“叶姑娘,有事么?”
叶晚清娇柔道,“我进府后多亏了元姑娘的照顾,我想来看看她。”
白雪笑道,“叶姑娘有心了,只是大人吩咐了,我家小姐在养病,任何人不得打扰,你还是先回去吧。”
白雪等到叶晚清走远了才进房,一进来就是好话连连,“叶姑娘真是心善,听说昨日她院子里飞进一只受伤的小鸟,还是叶姑娘帮包扎的,留在房里小心照顾,说等养好了就放生。”
元帝仪好笑,“又是鸟,牧笙原来说看到平乐救鸟说她心底善良,难道救鸟就一定心底好?”
“平乐和叶姑娘怎么能相提并论。”
元帝仪笑着反问,“为什么不能相提并论?都要吃喝拉撒,踩同样的地头顶同样的天,哪里不一样?就因为你听到了叶晚清做了好事,却是没看到平乐行善?”
白雪无言以对,把药倒进花瓶里。她想起刚才所见,说道,“小姐,那个春绯当真是不像话。我刚才见她打扮得花枝招展,举止有些不检点。”元牧笙坐在院子里看书,那春绯端着一碗东西,一个劲的往元牧笙身上靠。“她是伺候叶姑娘的,却是成天往大人那里跑。”
元帝仪心不在焉道,“牧笙都这么大的人了,他不喜欢自然会推开。如果看上眼的,我也不会反对,最多就是说他眼光差而已。”她走去衣柜前随意挑了一条帕子,“一会儿你到厨房找些鸡血鸭血什么的摸上去,然后到牧笙那跟他说我吐血了。如果我死让他恳请皇上下旨彻查,定要将害我的人包括那些知情不报的统统给我陪葬。”
白雪接过手帕,不明白她这样的吩咐有什么用意。元帝仪拿了布料往弓上呼了一口气后爱惜的擦拭。白雪也不敢再多问了。
夜里子时时,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了,蜡烛熄了以致伸手不见五指。那人放轻了脚步慢慢的摸到了床头,手伸进了隆起的那床被子里,摸到了元帝仪的手。正要搭上她的脉时,却是被元帝仪反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