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知蕙兰将远走,亦是分外不舍。
它自小时为蕙兰所救,一直养大,把蕙兰当母亲。虽跟了常昆,但心心念念,也是挂着蕙兰的。
现在要走,不知何时能见。它通晓人性,难免伤感。
一直蹉跎到傍晚,才依依不舍跟常昆离开桑庄。
到底不是立刻要走鱼蕙兰这里葬了父亲,还得守孝,大抵三月。三月后才会离开。
有个寻缘份的灵虚道长在,当是不会发生什么难以预估的事的。
常昆对老虎说:“她葬了父亲还得守孝三月。你平素无事,可来看她。”
老虎这才有点精神。
回到家里差不多天刚杀黑,军兵们已归营房。常昆过去瞧了一眼,向还没休息的范无救、谢必安和刘敢、祁六子了解了今天的进度,便回到后院居处。
军兵训练已超半月,成果已渐渐体现。
精神面貌变化很大,有点军人的样子了。
至于锻体功,修炼有所得的不多。入了门的仅三人,也就范、谢二人与祁六子,其他的都还在门槛外面盘桓。
不过体能的增长已经是看得见的了。
修炼毕竟不是一回简单的事。跟各自的天赋关联甚大。即便锻体功对天赋的要求不高,但寻常普通人要入门,怎么也要两三个月。
能在半月跨进门槛的,算得上是天才人物了。
常昆也不做太高的要求能把锻体功附带的拳法、枪术练好,战场上便可称之为一条好汉。
这拳法、枪术,是常昆从自己好几十级的克敌拳法、马槊杀法中摘要的简单招数。说简单,是跟拳意精神相提并论,只说杀伐技巧,绝对厉害。
那是常昆高屋建瓴,以杀敌数万的经验总结出来的精华。
对他们任何一个人来说,这些东西,都可以成为赖以维生的铁饭碗,甚至传家宝。
多的不说。
常昆回到屋里,外套脱了,大丫头给他倒了一壶茶,两个灯下坐在桌旁。
常昆把鱼蕙兰的事说了:“却是寿元已尽之故。我还道我当初救治不彻底呢。”
大丫头说:“那蕙兰姑娘如今连爹爹也没了,她只一人,该如何是好?”
说来有些担忧。
常昆笑道:“她似已有去处。说是给父亲守孝完了就离开高县。大抵别处有亲戚。”
“这样么。”大丫头放下担忧:“如此也好。”
一夜无话。
翌日早上天不亮,常昆起来,提着一条马槊在校场演武。娶了大丫头,昆吾槊便名正言顺回到常昆手中。
却是个定情的信物。
成亲时,常昆用黄金亲手捏了只凤头钗给大丫头,大丫头则把她生来戴在手腕上的镯子给了常昆。
的确就是那条马槊。
昆吾。
因此便没有什么好猜疑的。大丫头若非小一,这昆吾槊该怎么解释呢?当初常昆把昆吾交给小一,护她安危。此槊只在小一手中。
于常昆自己而言,将昆吾交到小一手里到现在才几个月的时间而已。但对昆吾槊而言,似乎过了很长时间马槊若走的正常时间流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