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县!”
“凤阳县!”
严遂认清了现实,立马是沉声连连呼唤。
立马有人将人群中的一个官吏推了出来。
然后又有人补充道:“回太孙,这是是凤阳县县簿,凤阳知县身死之后,这凤阳城中大小事情都是他在操办的”
这显然是为自己开脱的话,除了各县的官吏,整个中都大半的官吏平日都是待在这凤阳城中的。若说凤阳城,是一个小小县簿就能说了算的,就能操办了的,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被推出来的人,已经是脸色蜡白,整个人如坐针毡。他心中也很清楚,自己这是被往日的同僚给推出来顶嘴的。
他们都是中都的官,家小也都是土生土长的中都人。他若是反抗,或者敢在这个时候乱说些不该说的话,怕是不单单是他,就是他的家小,到时候也是不保。
严遂心中长出了一口气,他刚才之所以那么大声的喊着,就是为了让手下的人能懂他的意思。
很幸运,下面的人听懂了他的意思,并推出了一个顶罪的人。更让他欣慰的是,这个凤阳县簿也没有乱说话。
燕南飞看了一眼朱瞻基,等着他下最后的决断。
朱瞻基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前的中都官员们,心中不免悲哀起来。
这就是大明朝的官员们,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上官面前,推出同僚顶罪。
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了那个像猪一样的凤阳县簿解释求饶的。都只关心自己,不会因为太孙一怒而人头落地。
这才多少年?
离太祖爷开国,不过几十年。
离爷爷入主南京城,不过十多年!
大明朝的官吏们,就已经能够做到现在这等程度。这还是中都,离南京城不过三五百里,可想而知大明朝其他地方的官员们,该是怎样的模样。
朱瞻基在等严遂开口,在等这位现今中都最高品级的官员开口。
然而,严遂没有开口。
于是,朱瞻基开口:“斩!”
同样只是一个字。
声音却尖锐的传入在场中都官员们的耳中。
早就拔刀站到那凤阳县簿身边的锦衣卫,立马是手起刀落。
一抹血红闪现,几滴血珠更是溅射到离得近的人脸上,吓得他们坐在地上连连后退好几步。
接着,就是听着噗通一声,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就在平整的地面上滚出去好一段距离。
“呀!”
严遂惊呼了一声。
凤阳县簿那颗熟悉的脑袋,直愣愣的在他面前的地面上晃荡着。
中都官员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被朱瞻基收入眼中。
他们在惶恐!
他们开始紧张起来!
他们在担心,下一个在地上滚着的脑袋,就是他们现在脖子上的那颗!
朱瞻基很满意现在的效果,他没想着自己靠一个皇太孙的身份,就能让这些人忠心耿耿的听他的话。
那么,让他们畏惧一个敢于砍头的太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就像皇爷爷一样,当人头砍得多了,忠心耿耿的臣子也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