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的这番话,相当于是结结实实的在礼部的脸上抽了一巴掌。
礼部是什么地方?
那是掌握天下礼仪的地方。若是觉得六部之中,礼部是最可有可无的,那就是大错特错。朝廷可以没有兵部,因为还有五军都督府。可以没有刑部,因为还有大理寺和都察院。
甚至,朝廷可以没有吏部!
但是朝廷,就是独独不能没有礼部!
礼部管理国家的典章制度祭祀学堂科举和接待四方宾客等事之政令。而在封建时代,最为讲究的就是一个礼字!
被大明的皇太孙,帝国未来的继承人这般抨击,在场的几位礼部官员出了心中一紧,便是面露凝重。
其中一人更是直言开口:“太孙,礼部掌国朝典章礼仪制度。殿下这般评说礼部,我等只怕是要到陛下面前,好好说上一说了!”
从来只有礼部说别人不懂礼,却没有外人能说礼部不懂礼仪!
朱瞻基却是冷哼一声:“若是你等知礼,怎么我那杆野狗旗子,会这般明晃晃的出现在我大明朝京城面前!”
这是将和宁王阿鲁台的狼旗,直接贬低成了野狗旗子
来了!来了!
旁边的燕南飞和罗向阳对视一眼,心中知晓朱瞻基这是发作了,今天这献俘已经不可能再简单了事了。
几个礼部官员,纷纷一愣,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孙殿下竟然是指的这一点。
不由开口解释:“那是和宁王阿鲁台部族的族旗此次和宁王打破敌军,进京献俘,竖起王旗也是自然”
“也是自然?”朱瞻基话音拖得长长的,反问道:“他和宁王,是草原封的王,还是我大明朝、我朱家给的王!”
朱瞻基话音一众,顿时几位礼部官员心中一沉,面露难看。
然而,朱瞻基却是挥挥手,对燕南飞吩咐道:“大明朝的王,就该竖起大明朝的旗子!凡竖异旗者,皆为大明之敌!”
燕南飞当即会意,立马是调集锦衣卫,冲到了官道上挡在城门前,绣春刀纷纷出鞘,寒光乍现。
周围本来是看热闹的百姓,被吓了一跳,生怕今天这献俘的大典,被这帮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搞成血流成河的战场。
他们不认识皇太孙,但知道飞鱼服,知道绣春刀,知道这些代表着什么。
已经近到城门前的阿鲁台部,也已经发现了城门下的变化,那些锦衣卫挡在了前面,他们只好停了下来。
只不过,与京城百姓不同,这些人目光阴沉,手已经是搭在了刀柄上,只等一声令下便会冲杀过去。
大明的百姓和官员怕锦衣卫,他们这些草原上的汉子却是不怕!
礼部官员急的满头流汗,不由向着朱瞻基请求道:“殿下,陛下和百官还在奉天殿等着呢就算这阿鲁台做的不全,等今日过了”
朱瞻基横眉冷对,逼问道:“等今日过了又要怎样?是要我杀了那个阿鲁台,还是杀了你们?”
礼部官员们被朱瞻基问倒,一时无语。
朱瞻基再次重复:“大明封的王,要记着大明的好!若是连这点都不知道,连大明的旗都不认识,这等人还是早些灭了为好!”
礼部的官员们听的心惊胆战,眼看在皇太孙这里说不通,只得是长叹一声,众人又返回到献俘的队伍里。
似乎,礼部的官员们是在和献俘队伍解释着缘由,良久之后只见从献俘队伍,驱马走出一员雄壮大汉。
大汉满脸胡茬,腰间镶嵌着各色宝石的弯刀,比谁的都要长。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眼角一直划到嘴角,显得凶狠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