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想吃柿子。发广东承宣布政使司琼州府知府。”
“”
“”
一连数十份各地呈上来的无聊折子,都被朱瞻基一一批红待发。
朱瞻基哼哼着道:“一个个的,怕是都太闲了!”
朱高炽看着儿子这般捣乱,也不阻拦,只是轻声笑着,身子也不由的舒畅了一些。等到朱瞻基不再批红,这才抢过朱笔:“你啊!方才说你长大了,现在看看还是个孩子!其他都好,你说你这四月天里,让那琼州府知府上哪里找柿子去?”
朱瞻基撇撇嘴:“他们认识您的字,自然知道这折子不是您批的。”
朱高炽好笑的伸手,点点朱瞻基:“也胡闹够了,为父和你说说正事。”
闻言,朱瞻基心下不由一挑,连忙跳开:“突然有点困了,儿子就先告辞了”
“你给我站住!”朱高炽一瞪眼,大明太子的威严瞬间发作出来。
朱瞻基楞在原地,闭嘴低头。
朱高炽收敛森严,脸上竟然是露出些不好意思:“那个你爷爷最近有没有赏你些什么?”
这是又来要钱了!
朱瞻基脑袋拨浪鼓一般的摇起来,拉着脸:“您知道的啊,我最近都在中都,今天才回来。哪有什么赏赐”
朱高炽不甘心,忽然想起什么:“为父记着,这两天是你那个酒楼扎帐的日子吧?上次结算是多少来着三万两还是五万两?今年来南京城的勋贵和商贾多了不少,这次的账应该少不了吧”
朱瞻基听着老爹对自己酒楼的账目这么一清二楚,顿时面如砒霜,噘着嘴道:“您要借银子就说,要这么转弯抹角的吗?”
“什么叫借!”太子殿下一瞪眼,两只胖乎乎的大手拍在桌子上,一时间地动山摇:“为父这是借吗?这都是为了大明!”
朱瞻基更加的不屑,嘀咕着:“您是没有借儿子就没见您还过的您这是明抢!有去无回的那种!”
太子殿下不乐意了,顿时一身正气,挺挺胸膛:“都是自家的银子,哪有什么借不借的!再说了,你还小,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为父为父不过是暂时替你保管而已对!替你保管!等你成婚了,就都还给你!”
这就和小孩子过年,家里亲戚给红包,最后都被父母收走了一样。拿着保管的理由,干着空手套白狼的事情!
一瞬间,朱瞻基觉得自己不是孩子,而是个能拥有小金库的大人,摇着头拒绝道:“您就不要在我这里搜刮了。早就和您说过,从勋贵士绅商贾头上收税,将宗室的田产、年俸降一降,省下来的银子够您填满整个大明老百姓的肚子,还能让爷爷天天玩北征,郑和天天玩下西洋!”
一听朱瞻基提到要对勋贵、士绅、商贾收税,对宗室减俸,朱高炽脸就拉了下来:“勋贵那都是我们家的功臣,不能收的。士绅商贾牵扯太多,真要是收了,明天这些人就能跑到你二叔、三叔那里去,能给午门堵得水泄不通。更不要说减宗室的年俸了,你老子我只要敢提出来,你爷爷就得刮了我这一身的肉”
朱瞻基的嘴已经撅的老高,哼哼着:“您这不就是惹不起勋贵,惹不起士绅商贾,惹不起宗室,就知道来找您亲生儿子要银子嘛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您亲生的了”
朱高炽呸了一嘴:“胡说!你不是老子亲生的,老子能找你要银子?赶紧的,说个数!”
“三万两,不能再多了!”
“锦衣卫那边和我说的数目,怎么和你说的这个数不对啊?”
“五万两,再多您儿子我就要去卖身了!”
大明太子殿下听到五万两的数字,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心满意足的笑容,点点头:“去吧去吧,莫要耽误了我儿子休息!”
“得嘞”朱瞻基咬牙切齿,盯着父亲肥胖的身躯,忽然蹦出个念头来,强忍着转口道:“我走了,省的您等下,连我底裤都给扒干抹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