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的看了边上两位锦衣卫。
现在,于谦已经知晓了燕南飞、罗向阳两人的身份。一位是锦衣卫的千户大人,一位更是南镇抚司镇抚使。
这可都是大人物啊!
于谦再笨,也能看得出这两人对自己的尊敬。由此,也能看得出,他在太孙心中是有一定分量的。
想起当初在歙县,他自己假借太孙之名,让在新安卫的锦衣卫传信,于谦心中不由尴尬起来。
朱瞻基同样有些尴尬,他发现自己面前这个傻子一样的于谦,同样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后无奈,为了缓解这糟糕的气氛,朱瞻基轻笑着开口:“谦儿,我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也不必记在心里。只需知道,本宫才是大明最好看的人就是了”
气氛越发的尴尬起来。
就连燕南飞和罗向阳两人,都默默的撇过脑袋,眼睛看向一旁的花花草草。
太孙这是要我表忠心啊
于谦自觉悟出了太孙话里的意思,连忙是又跪了下来:“太孙解救之恩,学生永世难忘。学生,日后必以太孙马首是瞻,为大明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是谁说忠臣就不会舔的了?
是谁!
站出来!
朱瞻基现在只觉得,被舔的很是舒服,果然还是文化人舔起来让人舒服
他脸上露出笑容,不由的抬手摆摆:“我等皆是为了大明,为了这天下亿兆黎民百姓。你是有本事的,只要日后记得今日说的,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能鞠躬尽瘁便可。若你死了,还怎么报效朝廷。”
太孙尽然这么的善解人意
声音又这么的好听
于谦觉得自己原先心中所想的,或放荡不羁,或森严冷酷的大明皇太孙,都不符合他亲眼所见的皇太孙。
他双手合十自然垂下,姿态越发的恭敬起来。
“本宫救你,是看中了你对朝廷的忠心!”朱瞻基觉得自己只要说的多了,事情也就成真了,为自己的机智默默的点点头后,接着说:“歙县百姓艰难,竟然以一县之力,独独承担那本该六县承担的人丁丝绢整整五十年。若是没有你,朝廷也断然不可能知晓。你是有功的,我朱家是向来不会亏待有功之人的。”
我于谦当真要就此踏上迈向内阁的康庄大道了吗?
于谦听着太孙的话,心中一片炙热,他几乎是已经看到了内阁里那把最高的太师椅,在向他挥舞着可爱的小手手。
他立即抱拳,沉声应答:“于谦所做非是贪图功绩,只为歙县百姓少些负担。太孙但有差遣,于谦誓死效力!”
年轻人,心里终究是想着要做出一番事业来。
朱瞻基终于是放下了被喝了个干净的茶杯,他似笑非笑的盯着于谦,声音拖得长长的:“说起来,歙县之事当真是骇人听闻。本宫觉着,这人丁丝绢之事不得不改。你是第一个发现此事的人本宫想着”
扒了那混蛋汪弘业的一身官袍,让我于谦来当歙县的父母官,为歙县青天大老爷?
于谦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着。
然后又不由的皱起眉头。
这样不妥哇
我还没有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呢
这样不合规矩呀,虽然我肯定比那汪弘业干的好,但金榜题名却还是必须的呀
一时间,于谦竟然是陷入了纠结之中。
自己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任朱瞻基怎么想,也不会知道。
此时的于谦,于少保会是个内心戏如此之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