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群聊里渐渐安静下来。
秧秧见没什么新鲜事了:“我回家睡觉去了,明天见啊两位。”
说着,她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像一只小恐龙似的开门离去。
客厅里,南庚辰缩在真皮沙发里看着对方离去,有些诧异的问道:“秧秧姐,你这是要去哪啊?”
庆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回她自己家啊,不然还住我这里吗?我爸为了赌博把房子卖了,秧秧现在是那边的新房东。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是我从胡小牛那里租来的。”
这让南庚辰更加疑惑了:“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停在门口的秧秧回头思考了半天:“双修?”
南庚辰:“???”
庆尘:“???”
秧秧解释道:“我用能力帮助庆尘修行,在帮助他的过程里,我对能力的掌控程度也在增加,可以变的更加精细。”
庆尘没好气道:“双修不能用在这里啊!”
就比如你说:真想打开你的小脑袋瓜看看里面有什么,这是一个意思。
但如果你把这句话换成:真想打开你的头盖骨看看里面有什么,那就会变成另一个意思!
秧秧随意的摆摆手:“不重要,回家了。”
说着,关上了门。
这时南庚辰说道:“尘哥,我今晚能不能住在你家啊?”
“我还有点奇怪呢,你平时晚上都不能出门的,今天竟然还要夜不归宿?”庆尘奇怪道。
“我爸输钱了心情不好,现在正一个人在家喝闷酒,回去肯定挨打,”南庚辰说道。
庆尘叹息一声,他之前见过南庚辰身上的皮带伤,一条条的青紫印子看起来异常恐怖。
对方父母虽然没有离婚,但境遇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他问南庚辰:“你妈妈呢?”
“我爸把我妈妈打回娘家了,”南庚辰低声道:“我估计他们快离婚了。尘哥,我最近在想办法攒钱,每次回归的时候都会让李依诺给我准备两根金条,等我攒够了钱就自己去买个房子,以后就一个人过日子。”
说着,南庚辰竟是从兜里掏出三根金条来:“这是还没来得及卖掉的,先放尘哥你这里吧,我怕放在家里会被我爸发现。”
“嗯,”庆尘帮他收在了床板之间:“李依诺对你确实挺好的,这赚钱速度也不比我差多少。”
“尘哥,要不然我去投靠你吧,”南庚辰兴致勃勃的说道:“现在你也站稳脚跟了,有了那么厉害的师父,我跟着你一样可以出人头地啊。”
“怎么,你不想和李依诺在一起?”庆尘有些奇怪:“和她有矛盾了吗?”
南庚辰想了想:“现在其实相处的还算不错,我也挺喜欢她的性格,在她身边也很有安全感。不过一开始相处的时候挺吓人,我一直以为她是想吸我阳气来着”
庆尘:“辛苦了,那你为啥还想来投奔我?”
南庚辰摇摇头:“我总觉得老被她保护着有点窝囊,配不上她。”
庆尘看了对方一眼,他知道这货因为家庭关系,一直有点自卑,所以遇到李依诺这么好的女朋友,软饭吃的有些不踏实。
南庚辰继续说道:“人家不都说男人先立业再成家嘛,我也不想让她看贬我啊。”
庆尘耐心道:“你听的话不完整,应该是遇良人先成家,遇贵人先立业,遇富婆成家立业”
南庚辰:“”
“先不说以后的事情,”庆尘想了想:“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就住在我家里?”
“我不敢回去,”南庚辰委屈巴巴的说道:“回去就要挨揍。要不尘哥你帮我把我爸举报了吧,这事你熟。”
庆尘想了很久:“你爸平时赌什么?”
“麻将。”
“你知道他在哪赌吗?”
“不知道,”南庚辰叹息:“我就是不知道他在哪打牌,不然我自己就举报他了。”
“没事,”庆尘平静说道:“你先在我家住下,这件事情我帮你解决。”
秧秧回到家里后并没有直接睡觉,她回忆着这几天与庆尘的相处,忽然觉得这少年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对方一点都不像是一个高中生,遇事时所展现出来的沉着与冷静、机智,也不应该是个小城市高中生能拥有的。
所以秧秧忽然很好奇,庆尘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
第二天上学,她趁着课间操的功夫喊住胡小牛与张天真。
秧秧问道:“庆尘现在住的房子,是你租给他的?”
“嗯,”胡小牛点点头:“我们以1400元每月租给他了,市场价1200,加价200。”
“那屋子装修的很不错,加200算是情谊了,合情合理,”秧秧点点头。
“对了,你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他家啊,”胡小牛说道:“他爸爸卖房子的时候,庆尘都没来得及收拾东西,就被撵出来了。”
秧秧愣了一下,那是不是自己住的屋子,也曾是庆尘的?
搬来时她只换了一张床、一台电视、一台电脑,其余的都还保留原样呢。
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在房子里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关于庆尘的线索。
秧秧说道:“我很好奇,他父亲为什么要卖他家的房子,还有他的家庭关系怎么样,庆尘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跟同学也打听过庆尘,”张天真说道:“比较意外的是,这位同学在全校都极为有名,据说考试从来没有出过前三名。”
“前三名也不至于全校都知道他,”秧秧想了想说道:“你知道咱们海中年级前三的名字吗,大部分人都不会记得。”
“嗯,”胡小牛解释道:“同学们给我说,关键不在于他学习好,而是他从高一开始就一直在勤工俭学。高一的时候,有同学在里见过他熬夜当服务生,还有同学见过他在路边烧烤摊当服务员,还有肯德基、麦当劳、便利店,庆尘一直在打零工给自己赚学费、生活费。”
“有同学撞见他,他也不会不好意思,”张天真说道:“我感觉很多同学如果窘困到这种地步可能会有些自卑,但同学们说庆尘没有。对方会大大方方的和大家打招呼,没有过分热情,也从不怯弱。也有同学问过庆尘会不会不好意思,但庆尘的回答是靠自己双手吃饭,没什么好丢人的。”
这一刻,秧秧忽然想起庆尘曾给她说过的话。
不是对方自己想要这么努力,而是这世界好不容易给了对方一次重启人生的机会,对方必须咬着牙、流着血去趟出一条路来。
庆尘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