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骨子里还是凶悍的。
自从让他们修缮水利以来,每天都有暴动的消息。
可是在寒冷、饥饿以及晋军大棒的调教下,也算稳定在可控范围内。
在羌人的“辛勤”的劳动下,关中的沟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改善着。
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修缮的水利总是莫名其妙的绕过了一些世家的田地
这让不少关中世家急眼了。
玩归玩,闹归闹。
别拿田地开玩笑!
一块下等田旁边要是有一条灌槽,很可能一跃成为中等田乃至上田!
当即,就有世家上书,表示希望朝廷爸爸修水利的时候往自己家这边多移个几里。
而刘义真完全没有搭理这些人,直接让郑鲜之出面打发,几天下来,郑鲜之愣是瘦了一圈。
看着郑鲜之这幅模样,刘义真也有些愧疚。
是时候去帮老郑找个帮手了。
长安,皇宫。
某不知名的偏殿。
一道清瘦身影端正的坐在案几边,翻阅着手上的一卷竹简。
“怎么不给先生点一方暖炉?”
刘义真看着那道身影,对派过来服侍的侍女有些不满。
还没等侍女开口,王买德率先解释:“是我没让她点。”
刘义真挥挥手,让侍女下去。
接着他便来到王买德对面盘腿坐下。
自始至终,王买德都在看书,没有抬头看刘义真一眼。
刘义真也不急,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等王买德看完手中那卷竹简,小心翼翼的绑好放在一旁,这才面无表情的和刘义真对视起来。
“先生很爱看书?”
“书中包罗万象,妙趣横生,天下岂有不爱读书之人?”
“那倒也是。”
双方再次沉默。
“长安寒冷,先生为何不放置写暖炉。”
“长安虽寒,却寒不过塞北。”
王买德活动了一下身上的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况且吾早年戍守秦国边疆,早就习惯了冬日的严寒,若是热了反倒是不习惯。”
刘义真这才想起来。
别看王买德看着文弱,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武将出身,只是被赫连勃勃擒了才出任文官。
“先生在长安这几日过的可还自在?”
刘义真问起这话,却让王买德眼中首次出现了波动。
“不敢置信,宛若梦中。”
“嗯?”
王买德看向大殿外,从这里刚好能看到未央宫。
“吾曾在年少时入宫见过高祖文桓皇帝后秦皇帝姚兴一回。”
“当时的皇宫,守卫森严,庄重肃穆,富丽堂皇。”
“吾当时心中只有敬畏,和文桓皇帝见面时更是目不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