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恒亲自给他们张罗了一桌好菜,拿出一坛价值三钱的“金华酒”来款待各位高邻。
“承蒙小哥儿惠顾。”众人纷纷向程之恒客气道。
程之恒连连作揖,笑道:“以后还要叨扰各位高邻,请各位高邻不要嫌弃招待不周。”
众人又说了一堆客气话,正要动筷子,却听见林总甲惊叫道:“董姑娘,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情不自禁地看向门口,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妙龄少女,领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进来。
那少女身若抚柳,肤若凝雪,眉目如画,正是婉儿的主人,名叫董师师,是一名退役名妓,也就是赎身。
董师师出身官宦世家,只不过家门不幸,老爹贪赃枉法判了死刑,她也被发配到教坊司为妓,至今已经六七年了。
她从小学了好礼数,给众人道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盈盈笑道:“听闻有福居酒家开业大吉,奴特来讨碗酒喝,不知道还有没有奴的位置?”
“当然有。”总甲林永孝是个好色之徒,早就垂涎于董师师的美色,只不过自己没钱娶回家,又不敢强占,见有机会跟这个曾经的花魁同桌吃饭,早就高兴地心花怒放,道:“别人来了或许没有座位,董姑娘来了焉能没有座位?”
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程之恒,那意思是你小子行啊,董姑娘都勾搭上了。
程之恒也连忙请董师师入座,笑道:“高邻肯来,是蔽号蓬荜生辉,如何会没有座位?”
董师师便入座,和众位一起吃饭聊天,谈笑风生。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送走所有人后,姐姐程小菲开始算账。
第一天开张,生意还算是马马虎虎,不算白送的那一桌酒席,前前后后一共开了二十桌席。
其中最小的一桌席是一个赶路的客商,独自一人,点了份麻婆豆腐,就了碗白饭,只花了三十文钱。
最大的一桌酒席是七八个富家子弟,听说这里新开了一家酒馆,就相邀过来试吃,点了十来个菜,鸡鸭鱼肉样样俱全,金华酒喝了整整一坛,花了一两三钱银子。
大部分的客人还是邀上三五好友,点上三四五个炒菜,烫伤一壶酒,美滋滋的吃上一顿,花个几钱银子。
算下来,这二十桌酒席平均花费三钱银子,也就是说他们今天的营业收入是六两银子。
这已经了不得了,如果按照这个成绩推算,这个月可以完成营业收入一百八十两银子。
按照餐饮业的规矩,原材料的价格只占菜品售价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如果保持第一天的营业额不变,他们第一个月的原材料成本大概是六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