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卫国靠在竹制摇椅上，悠闲的喝着茶水，示意他们三个年轻人找地方坐下，“你们的来意老头子大概明白了，当年的事情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永镇陈塘。”

周北辰坐在小凳子上，直截了当说明自己的意思，“我这段时间一直都重复的做着一个噩梦，在梦里反复提到这四个字，所以想问问张叔，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卫国听到这话，脸上神色微微动了动，抬头看了老钱一眼，便开始沉默。

“刚才院子里的那点小事，你们几个娃子应该能看到吧？”

老钱低眉垂目，背靠着竹椅让人看不清表情，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周北辰的问题，只是漫不经心的反问了他们一句。

“我们阮家人世世代代都靠这个手艺吃饭，能看到点别人见不到的东西，实在不足为奇。”

阮小柒适时的插了一句进来，笑嘻嘻的看着老钱，“倒是老人家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让我大开了眼界。”

“你这娃子嘴巴倒是很甜，我算啥子深藏不露？你老汉在的时候，我跟他打过几次交道，你们阮家人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老钱枯笑了两声，从腰间取下烟杆子，塞了些烟叶点燃，就开始抽了起来，“永镇陈塘，这件事老张当年是直接参与的，而且过去这么多年了，说说也是没啥子关系。”

张卫国凑过身去，借着老钱的火也点燃了自己的烟袋子，整张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虚着眼睛似乎在回想当年的事情。

“其实这件事没有太多说法，那年我们是第一批到达河口的，当时大家都只知道要打仗了，可具体要跟谁打，怎么打？就连排长都说不去个道道来。”

“我记得那天完成了集结之后，就有几个大官过来查营，然后挑挑选选了一百来号人，啥也没说就让我们签了保密协议，当天夜里就带我们就进山了。”

张卫国不停的吞吐着烟雾，整个人都陷入了回忆之中，“没人告诉我们是去执行什么任务，只是在不停的催促我们向前急行。”

“那地方的山林子，跟我们这边可不一样哟！要几个人才能合抱起来的树到处都是，我记得入山之前满天都是星星，可进了林子没多久，就连一点光都看不到了。”

“乌漆麻黑的，张嘴都看不见舌头，可上面的大官催的厉害，我们也就只能打着手电继续往山里钻，没得过好久，我们就第一次遇到了狙击。”

“狙击？你们是遭到埋伏了吗？”

杨毅也坐在屋子里没有离去，听到紧张的地方，忍不住插了句嘴。

张卫国也不知道是回忆起了什么，一张老脸上露出几分痛苦的表情，“说出来你们这些年轻娃娃可能都不相信，我们这一百来号人确实是遭到了伏击。”

“不过伏击我们的不是人！”

张卫国的话说到这里，声调忽然抖了一下，整个屋子的气温放佛都下降了些许。

周北辰和杨毅同时打了个哆嗦，就连阮小柒也是嘴角抽搐了几下。

什么叫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