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柒浑身一震,也来不及生出多余的心思,急忙上前扶住飞天藏,只是稍稍用力,没想到就将其推动了起来。
周北辰心头微动,在老道士旁边的蒲垫上坐下,一股奇怪的感觉缓缓涌上他的心头。
以北斗七星各个方位坐着的道士,嘴里咏唱着音调古怪的道藏,好像是《道德经》,又好像是其它的道藏,让周北辰只觉得所有思绪都慢慢的被放了下来。
阮家一脉的测命之数,其实源自东晋时期的风水大家郭璞,世人皆知他所著的《葬经》一书,被历代风水先生奉为至宝。
可极少有人知道,这位风水大家道学数术无所不精,更对易学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只是他所创立的推算命数之法,并未在天下间广为流传,只有他的两个弟子得到其中精髓,阮家先祖便是其中之一。
阮小柒的心神,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到对周北辰命势的推算,而顺时针推动飞天藏,也仿佛只是成为了一种下意识的动作。
在他不断剥离未来的种种可能之时,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阻力,在阻扰着他的推算,在越接近真相的时候,这股阻力就越发的强大,几乎要将他的精神给完全压垮。
阮小柒在此时才终于明白,他老爹当年为什么给周北辰推算命势,会受到那么重的伤势,这种堪称恐怖的精神压力,他就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他娘的,今天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天妒之人了,敢给这种人算命,还真是嫌自己命长了。”
阮小柒在心里暗自骂娘,他的精神力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而他的推算才完成了不到十分之一,“果然不借助飞天藏的力量,根本就连跟毛都算不出来。”
阮家的测命之数,远比梅花易数来的更简单粗暴,时光之流在阮小柒的脑海中不停的冲刷,他凭借自己全身的道行,对抗着这种天道伟力。
“阮家娃子,以你的道行不要硬撑,否则天道之力会把你冲刷成个瓜娃子。”
老道士的声音适时的在阮小柒的耳中响起。
“你个老牛鼻子,才看出来我撑不住了?你根本就没跟小爷说怎么运用飞天藏的力量!”
阮小柒只觉自己的精神,就快要被巨大的压力碾压成了肉饼,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有老道士在,你怕个锤子?放轻松一点,飞天藏的力量就在你的身上。”
老道士嘟囔了一句,又郑重的提醒道,“你们阮家的测命之术,确实有点点门道,但始终太违天和,事不可行,千万不要脑壳子进水充大头,晓得了不?“
“易算六进九,五分四二筹,三推七入局,一乾定八坤!”
阮小柒一只手推动着飞天藏转动,另一只手飞快的掐算着,这个口诀自郭璞传下,只有他们阮氏一脉,将其推演到了极深的境界。
随着飞天藏的力量蓬勃而出,几乎全部抵挡了来自天道的阻力,阮小柒用尽全力,根据周北辰的生辰八字,终于捉摸到了他未来的时间长河。
就在他刚刚看到了一些零碎的片段,便只感到一股不可逆的强大力量,直接击碎了飞天藏的保护,将阮小柒的推算轰然打断。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