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没提吗？我也有些年头未见，那时太小，只模糊记着叫什么方什么中的。我爹给你们的那封推荐信里应该有提。”

“那封信面上有写。”博昌拿出信来，摆在桌面上，“他叫‘方怀仲’。”

“这姓氏也是正巧，”正清虽来此异世界不太识得这里的文字，但还是觉得两边还是不少共同之处，“你们一个姓元一个姓方，也是有趣。你们这里还有姓扁或者姓长的吗？”

“只是恰巧而已。”博昌严肃补充道，“你也要习惯一下自己的身份。你现在也是姓元，而且身份特殊。”

正清也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小伙儿怎么说起话来像个小老头儿那么正经，半点玩笑也开不得。

“元姓可是大铜城的主姓。自然不同百姓姓氏。”绿桃好意向正清解释，又拉着博昌道，“既然大家都吃饱了，我们赶紧去找人吧。”

“大小姐，你不是说有你在，就能很快找到你方叔叔家嘛。怎么还要找人打听？”

阿凉忍不住又斗嘴。

“我来这里做客时还小。都隔了那么久，路记不清不是挺正常的嘛。”绿桃撅起嘴强辩。

“对的，大小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凉只跟着他们身后。绿桃寻着幼时模糊记忆，带路已是带岔了三五次，大家不敢再勉强她，还是老实向当地人打听起这人。

“听你爹说，这个方怀仲是做生意的。做什么生意？”

“应该不是跟吃有关吧？”

“方叔叔是开书斋的。跟我们家的生意完全不沾边。”

“长什么样子？”

“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就是爱拿个扇子，不论天热天冷都会拿出来扇两下装个文雅。”

“其他有什么爱好吗？”

“这个……大概爱看书吧。否则怎么会办书斋呢。”绿桃也想不出什么特别的来，只能这么含糊着应付好友的提问。

“难道就没其他特征？”

“少废话了，为什么不问他开的书斋叫什么名字？”正清被他们问的几个问题逼得不耐烦。到底是太年轻了，提个问题的都提不到重点上。

而其他人颇为无辜道：“我们当然是不知道他的店名才这么问呢。”

“绿桃，你也不知道吗？”绿桃摇头。

“方叔叔家开的书斋没名字。”

正清扶额。为什么他们临走没问清楚庆老板那家店该怎么找，路观图还是不够具体啊。

“我爹说，到了赭县，我们自然就能找到。他说方叔叔在这里还是小有名气。所以我们想先找人。”

“就一普通书生，怎么有名？”正清有些泄气。

“他擅长画白凰神女像。”

经绿桃这般提点，正清和博昌、阿凉眼中一亮，齐声问道：“你看是不是那个男人？”

三人指着柜台前正拿着一幅卷轴，跟掌柜的商量着话的男子。其人身着七八成新的灰色绸衫，脖颈后插着把折扇，双手展开那卷轴给掌柜的看，缓缓打开的那副画正是四人在神女殿所见的白凰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