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姑娘见笑了。我实在是太无用,哪里还有脸面再接受姑娘好意。”
“你若再不收,我就把它扔了。”正清说着,作势要将银票团作一团,那男子看着心疼不已,赶紧从她手里抢了回来。“好好接受不就行了。何必顾及脸面,却让自己遭罪。”
“姑娘说的没错。”那男子拍了拍衣衫沾上的墙灰,站直起来,“今日真是个吉日,连续两次能碰到姑娘好意。”
“这和什么吉不吉日的无关。是因为你诚实可信,遭遇也实在值得同情,我才愿意帮你。”
那男子一脸惊讶。
“姑娘知晓我家中变故?”
正清怕自己漏了嘴,赶紧解释。
“你摆摊时那张纸上不都写着的嘛。”
“其实那纸上我写的也不甚详尽。姑娘实在是太过心善。我那些遭遇看过的路人不知多少,却只姑娘你一人愿意相信,出手相助。其他人只当作谎话,或者笑话一笑而过。”
那男子叹息一声,诸多无奈在其中。
“确实有些离奇。”
说此话的非是正清,而是站于她身侧的萧无意。他付了茶钱,也跟上来细究男子之事。
“这位是……恩人的……”
那男子仔细打量了眼前两人的衣着打扮,却是看不透其中关系。
若是寻常人做了这二人穿衣打扮,必定认作是普通主仆而已。但现在眼前两人,虽见萧无意一身低调暗色华服,却是跟在一身着粗布厮人男装的女子身边。实在是有些奇怪的组合。那男子心中谨慎猜测。
“我与这位姑娘结为旅伴,一同来此韶安游玩。无意间见到这样的怪事,才好奇相助。”
“怪事?”
那男子与正清皆对萧无意的用词表示疑惑。
“或许说出来难有人会相信,但今日亲眼所见,着实稀罕有趣。”
“这位公子说的是否有些……”
正清挡在萧无意面前向那男子赔罪。
“我这位朋友鲜少出门,所以见着你刚才在路边卖身葬父,觉得新奇。切勿见怪。”
那男子十分信任正清,打量了萧无意几眼,只当理解。
“看公子应是家境殷实,当然不会有我这样的烦忧。”
“烦忧是人都有,只是有人多些,有人少些。还有人……”
“萧无意,你就少说两句吧。”
正清扯了扯萧无意的衣袖,断了他的话头。对面男子的脸色不佳,面带菜色,正清以为他是生气所致。哪知她话还未完,男子身体摇晃,头晕目眩,险些晕倒在地。
“恐怕是饿的。”正清猜的没错。
“让两位见笑了。为了筹钱,我已经两日没好好吃过东西了。”
男子尴尬苦笑。
“那我请你吃饭怎样?”正清即问,男子急忙推辞。
“我正要赶紧回乡料理后事,哪里敢再麻烦姑娘。聊了这许多,还未请教姑娘名讳。”
“萍水相逢,不用记得。”
“我叫陆平。”男子固执,先报上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