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澜清还是收回了刚要迈出去的腿。但待在房内实在无聊,也无心再去画画,最后自己劳力开窗,透透气,看看风景,作为解闷。
巧的是,她支起窗,望着窗外晴朗一片的天空。于此之下青瓦屋顶上,那个老老实实又别扭的清云也正站在那高处。
清云听见动静,自然而然望了过来,没想正对上了娇容美目。他赶紧撇开眼神,去望天上路过的野雁。
见他这番小动作,玉澜清不仅不怪他,还颇为有趣。反正自己闲着无聊,身边也就这个木头可以说上话。
“清云!”她第一次喊了这名字出来,“你站得这么高,不害怕吗?”
问题似乎有些幼稚,但对一个贵族小姐而言,的确有趣。
清云听见喊声,又回转头来,对着她微微摇头。
“你冷吗?看着风有些大。”但玉澜清又不能主动让他回来,“或许我可以让厨房弄些热食,吃了暖和一些。”
清云立刻道:“请小姐安心在房内,我并不冷。”
“什么嘛,我又不是想借机偷跑出去。好心当做驴肝肺。”
玉澜清偷偷碎碎念,哪里知道会一字不落地都落到清云耳里。
清云又道:“小姐若是为我好,请将窗户关好。这也是为了小姐安全。”
“又说是为了我的安全,可我除了你并没见到其他人,连个鬼影都没。你到底紧张些什么啊。”
“就是因为难以发现,才更为难缠。”
清云的警告非是故意吓唬玉澜清。
玉澜清也听出清云所说的威胁来自于自己也未知的恶人,就是前夜掳走自己的人。她至今不知何人所为。
她什么都不知道,完全被蒙在鼓内。难道她就是这么不被信任吗?
什么人掳了她?又什么人护了她?
清云见玉澜清离开了窗口,以为她听了自己的劝告,回去房内安歇。却不过一会儿,窗口又有动静。玉澜清竟然搬来一张椅凳,放于窗前,提起自己的长裙,迈腿就要跨上窗框。
这可惊着清云,他急道:“玉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你若不告诉我真相,我就跳下去。”
玉澜清原本想与清云一样在屋顶吹风赏景,并不打算以命相逼。只是见清云紧张自己的危险举动,才临时起意。
清云想上前护她,但又不敢碰她,犹豫道:“小姐知晓太多并无益处。这里离都梁城已是不远。很快就能解了危,离开是非,以后也能悠闲安全。”
“又一个拿这个理由搪塞我。我就这么弱不禁风吗?”
玉澜清想到萧无意曾经也是对她隐瞒甚多,也是拿她的安全说事。现在遇到这男子也是同样的说辞。
“小姐毫无武艺,也无术法之能。的确是无自保能力。”虽是事实,但在清云口中说出,即便口吻再平淡温和,在玉澜清耳中听来却是一种嘲笑。
她的脚迈得更向前一些。她心中不服,虽然清云所说事实不假,但她颇感委屈。
“又不是我自愿如此无能的。自小爹亲就护着我不让我碰任何危险,更不会让我习武,术法我也毫无天分。家人只求我平安出嫁。”
“小姐家境优厚,萧公子也是能力非凡,自然不需要小姐习自保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