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势渐渐变得陡峭,路面狭窄处,仅能容下一辆车子通过,而另一侧,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偏偏这儿的风景格外美妙动人,让陆拂桑既揪着心,又沉醉,那滋味,也真是绝了。
而秦烨,却始终面色淡然,丝毫没有行走在惊险处的紧绷,甚至,他都不曾减速,拐弯时,一个飘移炫酷的让陆拂桑差点惊叫出声,等缓过那口气,她再也忍不住瞪他,“秦四爷,我正值妙龄芳华,还没活够呢。”
秦烨勾唇,“爷还没睡到媳妇儿,比你更不想死。”
“你”陆拂桑被他刺激的一时失语,妈蛋,什么时候都不忘耍流氓、秀无耻是吧?她真想把这一幕拍下来给林千叶看啊,听听,这就是你崇拜的正经人!
秦烨见她气呼呼又不得不隐忍的样儿,失笑,继而霸气宣告,“对你家爷们就这么没信心?记住,爷的身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这条路是黄泉路,爷都能安然无恙的带着你过去。”
闻言,陆拂桑很想问候一声,你不这么叼炸天就活不了是吧?然而,到了嘴边,她说的是,“谢谢您嘞,可我的小命我还是喜欢握在自己手里。”
秦烨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语气笃定,“总有一天,你会放心的交给爷。”
陆拂桑轻哼了声,作为回应。
又过了十几分钟后,终于看到人烟了,陆拂桑简直要感激的流泪,美景虽好,但方向盘掌握在一只叼炸天的禽兽手里,她真心做不到从容与之赴死。
车子停在一处院门口,陆拂桑麻溜的下来,跟躲避瘟疫一样,然而抬眸看到眼前的一切时,之前的担惊受怕和吐槽就都化为惊叹和惊喜。
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啊。
院落是仿古的,并无奢华之气,像极了寻常农家院,甚至,还有几座茅草房,周围是简易的篱笆,爬满了各色的野花,犹如哪位隐士的居所,清雅的令人向往。
这会儿有炊烟袅袅升起,空气里弥漫着最淳朴的食物味道,偶有鸡鸣狗叫,为这寂静的一切增添了几分乐趣,而远处,深秋的树木颜色绚烂到极致,仿佛多姿多彩的油画。
秦烨站在她身边,见她一双眸子睁的晶亮,眼底不由的浮上几许笑意,原本只是觉得这里清静,如今看她这般,倒是有种歪打正着的欢喜,“如何?”
陆拂桑虽不待见他,但面对此情此景,她也说不出违心的话,竖起拇指,“太赞了,是我喜欢的调调。”
秦烨忍不住逗她,“原来你喜欢这样的调调啊,连个人影子都没有,最适合强取豪夺。”说着,一双虎目还饱含深意的在她身上打了个转。
陆拂桑倏然转头盯着他,见他眼底的揶揄之色,输人不输阵的反击回去,“你这是准备献身了?”
秦烨一怔,继而笑起来,他很少笑,尤其是这样开怀的笑,笑声并不张扬,却是说不出的豪迈和爽朗,仿佛天地都开阔了,他抬起手,心情良好的又去拍她的头,“爷若献身,你受的住吗?”
这话,真是狂妄呀。
陆拂桑躲开他的大手,下巴一抬,眼露鄙视,作死的回道,“你没听说那句话吗,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闻言,秦烨唇角的弧度扯得更大,像是正中他下怀,“有你这句话,爷就有数了,嗯,以后可以放心耕耘,绝不会让你的田荒芜了。”
说着这么猥琐的话,偏他一本正经的像是在给她下保证,陆拂桑俏脸瞬间拉黑,想到初次见面见到的东西,她不由自主的颤了下,她还敢被他耕耘吗?
她正懊悔胆颤呢,这时有人小跑着过来,见到秦烨,很是激动,语气里带着热切和恭敬,“四爷,您怎么有空来了,提前也不说一声,我好去山门那儿接着您”
秦烨的声音堪称温和,喊了声,“余叔”,又解释道,“正好有空,临时起意就来了,你不用管我,去忙你们的就是,我就是随意来转转。”
余顺笑着道,“好,好,那我让淑芬去给您炖上鸡,再做几道菜,正巧我刚钓了几条野生的鱼,您不是喜欢吃酸菜的吗,再煮上一锅”
秦烨点点头,道了声“那就辛苦芬姨了”,然后转头问陆拂桑,“你喜欢吃什么,一并跟余叔说,等下让芬姨帮着做,芬姨的厨艺相当不错。”
陆拂桑自觉是客,哪好意思挑三拣四啊,于是,摆出很是温良懂事的姿态,笑着道,“呵呵,我都可以,四爷您决定就好。”
秦烨见她这幅样子,忍不住逗了一句,“嗯,夫唱妇随,你越来越上道了。”